他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喂,哭什么啊,吵死了小鬼。”
男人用皮鞋踢了踢他的小腿、
少年的一只腳沒有穿鞋,細嫩又白凈的腳足,巴掌般的大小,每根腳趾頭如嫩藕似的,美麗的讓人想要將之把玩。
男人看直了眼。
恰就在這個時候,少年躊躇片刻抬起頭來。
“你、你是誰呀。”
男人盯著他那張漂亮的臉蛋、吞了吞唾液,下意識將聲音放軟了,“小朋友,你是跟爸爸媽媽吵架了嗎”
“嗯”少年顫抖著睫毛,“我討厭爸爸,他不要我了。”
“噢,真是個小可憐”男人咧著嘴,滿是橫肉的臉上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別怕,叔叔來幫你教訓你爸爸。”
男人彎腰牽起了少年的手。精蟲上頭的男人,滿腦子都是這個小男孩真是個極品貨色手好軟,好小,絲毫沒有意識到什么不對勁。
“今天時間已經很晚了,你肯定沒地方去了吧先到叔叔家里住一晚。明天你就帶叔叔去找你爸爸,到時候你想怎么懲罰你的壞爸爸都可以哦”
男人走了幾步,遲遲沒有聽到少年的回話。他不解的扭過頭
在他的身后,在那更深的黑暗之中,出現了一個體型龐大的魚頭怪物。形狀近菱形,身體扁平,背部鱗片呈現青灰色,底下長有兩條細長的腿。
魚頭怪物的一雙黑色腫脹的眼球呆直地轉向了他,仿佛沒有意識般空洞死板。
男人臉色唰的一下慘白。
緊接著他感到一個冷硬的尖物抵住了脖頸大動脈處。
男人渾身血液仿佛都被凍結住了,他發現,自己手中牽著的漂亮的黑發少年,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完全陌生的模樣。
銀白的頭發,血紅色的獸瞳,尖牙利齒,還長出了耳朵和尾巴。
那個硬物正是那對尖銳能夠撕破皮肉的指甲。
少年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沒有感情波動的雙目。
仿佛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魔鬼。
倒下的最后一刻,
那雙血紅色的雙眼,在男人記憶深處印刻下不可磨滅的噩夢。
男人倒下的肥碩身軀,散發著肉眼不可見的青黑色霧氣,懸浮在中間的一塊肉團正在快速的增殖分裂。
白發少年轉身往巷子更深處走去,如果這時候有人在,就會看到一個非常恐怖的畫面,在那完全沒有光的更深處,是更大的、更密集的低級咒靈。
它們當著白發少年的面開始互相廝殺、吞噬、分裂。
一個時辰之后。只剩下了少年所預期的數量。
這些都是他的底牌。
但還遠遠不夠。
皎潔的月光灑向大地,在那束銀白色的光照耀不到的一角。
少年抬起頭,望著遠方那棟模糊不清的建筑,那是橫濱最高點,同時將他拋棄的那個人就在那里。
“下一步、”
少年咬碎了硬糖果,濃膩的甜味在他口中化開。
清冷的聲音不帶感情的響起。
“去跟壞爸爸打聲招呼。”
居住在橫濱的人都知道,這座城市最高的一棟建筑,就是港口黑手黨的本部。那里可是個有重兵把守,連無關的蒼蠅都不能飛進去的絕對領域。
行人路過了那條街道,都要下意識的遠離門口那些持槍械的彪形大漢。
偏偏就是這么一個戒備森嚴的地方,被一群不知名的恐怖生物襲擊了。
防彈玻璃破碎了一地,那塊橫濱最繁華的一等地帶,在那一天,槍聲綿延,街道上的路人紛紛都逃去避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