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提這些事為時尚早,先把大事辦了再說。”
說完,宣王便匆匆走了。
對于王爺要去哪兒,其實狄錕也能猜到。
如今木已成舟,大局定了一大半,王爺的大事指日可待。就是皇后和太子,顯然王爺沒有要處理兩人的意思。
可這件事他不能提,提也不能多說,不然恐怕王爺就要跟他翻臉。
狄錕苦笑兩聲,匆匆也去忙了。
煙波殿中,皇后看著跪在她面前的晴畫。
“所以你一直是他的人”
晴畫抖了一下,匍匐在地,沒有說話。
晴畫并非皇后從黎家帶進宮的人,本身便是個宮女,早年她初為太子妃,地位不穩,偏偏她嫁進宮后沒多久,又有兩位良娣入門,便是如今的德妃和賢妃。
二人多有針對,斗得也是如火如荼,皇后見晴畫忠心耿耿,也算替她辦了不少事,遂將其視為心腹,倚以為重,一用就是這么多年,待她幾乎與迎春無異。
直到前夜驚變
那晚元豐帝回皇帳后,命人來召皇后。
元豐帝這時候召她,召她去做什么,不言而喻。皇后表面平靜拒了,實則心里被惡心得難受,便沒睡著。
之后外面生亂,皇后正讓人去問問怎么了,突然就暈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她竟回到了煙波殿,問過之后才知道是宣王叛亂,殺了元豐帝。方才宣王過來,在他與晴畫言行之間皇后瞧出了些許不對,聯想到那晚她突然被人打暈,一番逼問之下,才發現晴畫背后另有其主。
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宣王。
怪不得宣王總能知道她許多事,怪不得她遇見什么難題,宣王總能很快知道,原來是她身邊出了個內鬼。
“你好,你可真好,你罔顧本宮信任你一場”
迎春著急地眼淚直流,看看皇后,再看看視為姐妹多年的晴畫,不知該說什么好。
晴畫匍匐在那,哭得肩膀抖動。
“奴婢不辯解,當年奴婢在明妃娘娘宮里服侍,明妃娘娘仙逝后,奴婢回了六局,后來娘娘嫁進宮,奴婢便去了娘娘身邊。奴婢確實受宣王殿下所命,傳消息給他,但奴婢這些年從沒有做過任何不利于娘娘的事,也沒有存過想害娘娘的心。”
明妃乃宣王母妃,早年病逝。
“當年娘娘初入東宮,奴婢幫娘娘辦了幾件事,其實那幾件事何嘗是以奴婢之力能辦到的,都是奴婢動用了明妃娘娘和宣王殿下留在宮里的暗線”
孰是孰非,現在已經說不清了。
晴畫的來歷確實有問題,但她確確實實沒做過有害皇后的事,甚至立了不少功。可她的到來卻帶著目的,還瞞了皇后這么多年。
“你走走”
晴畫站了起來,擦了擦眼淚,又曲膝行了一禮,方低著頭下去了。
出去的時候,正好撞到宣王。
皇后看見宣王,沖了過來。
“本宮要見太子你讓本宮見本宮的兒子”
宣王看了晴畫一眼,又瞧了瞧放在案上絲毫未動的膳食。
“娘娘還沒用膳”
迎春不敢說話,晴畫低了低頭,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