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你有良心。”
福兒叉腰,撅著肚子道“我怎么沒良心了你吃我的喝我的,還欠我一條命。趕緊多吃點,早點好,好了給我種地去。”
“能不能不種地”
“那種菜”
衛琦當即不說話了。
連著幾天出了太陽,天似乎也沒那么冷了。
這期間王鐵栓種的洞子菜,賣了兩次,他都是直接拉去建京找酒樓賣掉的,自然賣不到一兩銀子一碟,但一斤一兩是有的。
開始他不知該賣多少,沒敢出價,而是讓酒樓看著給。對方也沒拿他當傻子,開出的價很高,還說若以后還有,就都送來。
王家人見菜價竟能賣如此之高,現在一家子都在忙這事。
不光重新搭了個柴房,把柴火都從屋里挪出去了,還把幾間屋里的炕都給拓寬了,忙得是熱火朝天,都想趁著天還冷,再多賣幾茬菜。
衛琦的腿好得很快,也不過十來天,就能撐著拐杖挪進挪出了。
王興齊給他做了副木拐杖,如此一來他方便什么的就不需要人攙扶了,還能出來透透氣。
雪還沒化,但今天的陽光格外明媚。
衛傅拿著書在院子里。
衛琦慢慢挪到門邊,看了他一眼,道“你還真打算去考科舉”
衛傅抬頭看向他,但沒說話。
衛琦面色糾結且復雜,低聲道“他們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即使你考中了,也不一定有人敢取你。即使下面人不認識你,讓你過了,再往上呢那不是自取其辱”
“什么叫自取其辱”衛傅淡淡道,“憑本事考的。再說,不試試怎么知道”
皇兄是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衛琦看著衛傅的眼神格外復雜。
過了一會兒,他道“那你還真打算靠科舉打回京”
“不靠這個靠什么”
聞言,衛琦一愣。
他還真沒想過這件事。
如果是他一個人,他什么也不想了,先活下來再說以后的事。
可有皇兄在,不管衛琦承不承認,他從以前到現在,都是挺佩服這位太子皇兄的,所以他不免動了點心思。
可他從沒有認真去想過,他和皇兄該靠什么方式回京,怎么奪回失去的一切。
他們要錢沒錢,要人沒人,要啥沒啥,如今還是寄人籬下。
他母妃所在的陳家不用提,母妃都不要他了,陳家自然巴不得遠離他這個瘟神。可皇兄的外家黎家呢還有皇后娘娘呢
聽見衛琦問母后,衛傅臉色暗了暗。
“母后薨了。”
衛琦當即不敢再問了。
其實衛傅會這么說,也是因為前陣子大姐夫劉長山給他帶了個信兒,有關京城那邊的信兒。
這個消息其實不用刻意打聽,新帝立后是要曉諭天下的,雖不知道皇后名諱,但知道是鎮國公黎家的女兒那就夠了。
衛琦不知其中內情,還以為皇后薨了后,黎家也像陳家那樣選擇明哲保身,不管太子皇兄了。
所以他們該怎么回京
此時他才意識到皇兄話里的深意。
他們好像真沒有回京的路。
所以皇兄才說要試試,沒有路,那就所有路都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