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得其實挺簡單,種菜不累,小兒子不愛種地,就是嫌地里的活兒重,那就種種菜。雖然她不知道種菜能賺多少錢,但看老大媳婦遮遮掩掩的樣兒,肯定不少。
“我也不是故意跟娘還有老二慪氣,而是你要想想咱閨女,當年把人送出去,咱們已經記夠愧對她了。現在衛傅還不知能不能考上,若是能考上,以后還有個糊口的營生,若是不能考上,你還真讓他種地去他也種不了。有這門營生,再讓衛傅跟著老二收收皮貨,總能把他一家子顧圓。”
趙秀芬說著說著,就抹起淚來。
王鐵栓忙又是保證,又是說肯定把這營生給女兒看住嘍。
孫荷兒在窗子后看到這一幕,再一次感嘆婆婆本事。
別看婆婆個頭小,公公人高馬大的,偏偏就能把公公拿捏得穩穩的,說一不二。她得多跟婆婆學學。
另一頭,福兒根本不知道爹娘在為她操心。
她跟著老爺子出去轉了一圈,選好了宅基地。
也不往遠處選,就在王家附近。
老爺子順便去找里正,宅基地是要用買的,也花不了多少銀子,一畝大概一兩多銀子,本來老爺子以為一畝就夠了,誰知道福兒說不夠,硬是買了三畝。
“你能起這么大的房”
“爺你別管,起不了我買了先放在那兒,總比到時候要用了沒地方了好。”
老爺子知道孫女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便沒再多說,讓福兒把銀子給了里正,讓里正抽空去幫忙辦地契。
當然沒少給里正點辛苦銀子,這就不細說了。
然后是買磚買瓦。
這個大哥王興齊懂,可惜他陪考去了,老爺子也能算要買多少,就是算得不夠精準,可能會多點,可能會少點。
福兒就撿多的買,買回來磚瓦先放著,等再過陣子,地上的凍化得差不多,就能打地基了。
就這么一耽誤,五天過去了。
第六天的時候,衛傅一行人回來了。
考中了,頭名案首。
據說縣太爺很賞識衛傅,還專門把他叫過去說過話,勉勵他好好考,爭取考個秀才的功名回來。
趙秀芬忙去做飯了,又殺了一只雞。
牛大花一個人在屋里念叨,說最近家里犯了雞瘟,她一窩雞都快吃沒了。衛琦沒想到他皇兄真能考中,心里十分復雜,不過這會兒可沒人關注他。
其實衛傅也沒想到自己能拿案首,經過妻弟的指點,他知道像這種低等科考,是當地縣官審卷,也就是說取不取,能考幾名,全憑縣官一人說了算,這時候個人喜好就占主要了。
他知道自己肯定能中,但沒想到能拿頭名。
喜悅只是一時的,畢竟縣試過了,也不過只邁出了第一只腳。
如若府試沒中,前面等于白考,全都得打倒重來。
于是在家里歇了兩日,衛傅又開始用功了,府試在五月,院試在六月,也就是說這期間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準備。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由于建京就在附近,他不用周轉幾地赴考,府試和院試都在建京貢院里考。
這期間趁著衛傅歇的這兩日,王鐵栓和趙秀芬當著他和福兒的面,把洞子菜這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