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兒在里面聽的,那叫一個氣,若不是想著對方身份,真想打出去。
而衛傅鼓噪的心緒也慢慢沉淀下來,只剩了一股莫名的悲哀。
他不可能和外祖翻臉。
之前那些年,外祖對自己的親切,還歷歷在目。
沒有黎家,便沒有黎皇后,更沒有他太子衛傅。父皇猜忌他,猜忌母后,為了他二人,外祖也付出了很多。
可心,為何這么疼
難道他真得不懂事難道他真是一個害人的人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進來了。
是福兒。
她端著一副笑,把大郎塞進衛傅懷里。
“哎呀,大郎還是要讓你抱會兒,我鍋里正燒著飯,我都忘了,抱著他可不能做飯。”
她又一改之前不敢和鎮國公說話的模樣。
“您是衛傅他外祖,我也應該叫您一聲外祖,您等會兒留下吃個飯,家常便飯,千萬別客氣。”
“就不用了,老夫還有事。”
說著,鎮國公站了起來,從懷里掏出一疊銀票,放在桌上,又看了衛傅一眼,道“你拖家帶口的,不為別人著想,也該為你妻兒想想,早些回去吧。”
他嘆了一口氣,便走了。
衛傅拿著銀票站起來,要去還給鎮國公,被福兒一把奪下來。
福兒也沒去送人,而是站在屋里揚聲對外面道“小五兒,送送客。”
衛琦垮著個臉出來送客了。
等院門關上后,屋里的福兒對衛傅道“還他做什么長輩賜不敢辭,給你你就接著,心里不高興,拿著銀票去買點好吃好喝的玩點好玩的,就高興了。”
她翻了翻銀票,又數了下“怎么都是些百兩的面值,我還以為能給我開開眼,見見千兩或是萬兩的呢。”
百兩的她也有好不好
“我還尋思你外公這么瞧不上我,直接把一疊幾萬兩的銀票摔在我臉上,讓我帶著大郎滾,離開他的金貴外孫呢,沒想到他連外孫都不要了。別傷心啊,他不要你,你還有我跟大郎呢。”
“大郎還要爹呢是不是大郎”她低頭和衛傅懷里的大郎說話。
大郎很給娘的面子,喔喔了兩聲。
“你看,咱大郎都比有些人明白,這母子父子的血脈聯系,可不是是誰都能切斷的。”
她噼里啪啦地一通說,說完又招呼小五兒上菜。
剛送完客的衛琦,又垮著張臉,去廚房端菜了。
衛傅被福兒弄得哭笑不得,可不得不說,每次她都能以各種讓人啼笑皆非的方式,來撫平他內心的不平和傷感。
菜擺好后,老爺子也來了。
之前老爺子一直沒露面,此時坐在桌上后,主動給衛傅倒了一碗酒。
“旁人說什么無關緊要,只要你自己覺得自己的路沒走錯。”
衛傅看了看桌上幾個人,重重地點了點頭。
“爺,我敬你。”
老爺子笑了一聲,洪亮道“好沒有什么事,是一碗酒下肚解決不了的。喝醉了睡一覺,明天起來又是條好記漢子。”
之后衛傅果然喝得酩酊大醉,福兒要管大郎,還要管他,自然沒功夫收拾殘局,于是又是衛琦垮著張臉去收拾了。
福兒先把男人放在炕上,又給大郎洗了洗小臉和小手,換好尿布,放在炕里面。她自己也去洗了下,又給衛傅擦了擦臉,才上了炕。
她一上來,男人就抱了過來。
“喝醉了你還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