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這么多人,風也大,你把孩子給我,你在這等著,此事定會給你們個交代。”
福兒下意識遲疑,可看到皇后看著大郎的激動神色,還是把孩子遞了過去。
“我先把孩子抱走,等事罷再把他送回來。這事一時半會結束不了,別連累孩子吃苦。”
皇后這話也算是解釋了。
“娘,孩子還在吃奶”
說到這里,福兒這才意識到,宮里什么沒有,別說人奶,各種奶可以變著花樣給你弄來。
“別擔心。”
福兒看著皇后小心翼翼把大郎抱走了,走到一半,一個身穿便服的高大男人迎了上來,遞給了皇后一件披風。
皇后猶豫了下,接了過來,用披風把大郎裹了住。
那個男人是宣王
不,是正武帝
開始大郎讓人抱著還挺好的。
可能沒看到娘,也可能沒聞到熟悉的味道,就哭了起來。
皇后已經多年沒哄過孩子了,一時不免有些手忙腳亂,忙從耳朵上把南珠的耳墜取了下來,塞進大郎手中。
大郎看著手里的珠子,亮亮的,白白的,十分好看,當即不哭了,可看了兩下,又覺得不好玩,扔到了一旁,撇著嘴又想哭。
皇后大急,這時一旁遞來了個彩色的撥浪鼓。
大郎一把奪了過去,拿在手里晃了晃,又搖了搖,撥浪鼓咚咚作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很喜歡這個東西。
搖一搖,咚咚。
再搖一搖,咚咚。
他對皇后露出一個大大的無齒笑容,皇后當即心都化開了。
“這東西你從哪兒來的”
話出口,皇后才意識到不該問他這個問題。
“你下車后,朕讓人去大街上買的。”
為何買
知道她用得上。
面對這樣的正武帝,皇后有時覺得很無力。
她應該怨恨他的,她也確實怨恨著他,可有時這種怨恨似乎又沒有那么堅決。
他總是能恰如其分的想自己所想,似乎自己的一切想法都瞞不過他。他對自己也還不錯,除了奪了位,廢了他兒子,強迫自己做了他的皇后,似乎也沒做過其他害她的事。
可恰恰他做的這些,攪亂了她的一切,又讓她忍不住怨他恨他。
“這事你打算怎么辦”
皇后偏開臉,假裝去整理大郎身上的披風。
“朕不是說了,該怎么查就怎么查,該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
皇后不禁附和道“竟有人敢在新科會試行舞弊之事,還與禮部的官員勾結害人,這種人抓到就該狠狠處置”
“皇后所言甚是有理”
可能因為正武帝接得太快,皇后不禁臉窘得一紅,似乎他就是故意等著自己這句話。
“不是我說得有理,而是理應如此。”她板著臉道。
可是很快皇后就知道什么叫做世事兩難全,因為就在他們回宮后的不久,大理寺卿、刑部侍郎、及都察院左都御史便聯袂進了宮。
她這才知道,鎮國公府竟然卷了進去,她的兒子出事,竟和黎家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