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南漠北漠西是草原人對整個蒙古的劃分,以戈壁沙漠為界,漠南的蒙古各部親近大燕,與大燕世代友好。
但漠北和漠西由于一個靠極北之地,一個靠極西,卻不在朝廷統治范圍,且經常發生內亂,黑龍江將軍鎮守的這片范圍,西臨就與漠北交界。
“商人知道這些人賣入關內不易,也不敢,但關外勢力眾多,私兵橫行,這些人買來當私兵是極好的。這次也是趕得巧,沒碰上好的人口,我本打算先隨便買些人回來暫時用著,臨走前碰到這群人。他們是漠北的一個小部族,賣他們商人大概也知道價值,你給的那些銀子不夠,后來我還是賣掉了你給的珠子,才把這些人買下。”
除了這些人外,老爺子還買了些普通人口,用以平時充做門房馬夫,日常打雜之用,還有女人,也不拘年輕與否,只要手腳勤快能干活就去。
當然,為了福兒的裝點門面,老爺子還是買了幾個年輕丫鬟的。
那些珠子總共換了近萬兩的銀子,再加上福兒給的一千兩,買人加給他們添置衣物,老爺子又尋了地方買了些簡單的兵器,以及福兒交代的那些東西,最終還剩了七千多兩。
福兒不關心銀子,她關心別的。
“給衛傅找的文書找到了嗎”她問。
“讀書人可買不到,不過我通過廖家在墨爾根請了個老秀才回來。”
這趟老爺子去墨爾根,還身負去廖家一趟的任務,主要是為確認信有沒有送到。
誰知去了后,廖家的家主,也是廖柏的爺爺很是熱情,尤其聽說老爺子是廖柏同科祖父,留他在府里住了幾日。
據老爺子說,廖家在當地很有勢力,不光做皮貨生意,還是當地大地主之一。
墨爾根不同于黑城周邊都是丘陵,而是處于開闊的平原之上。當地土地肥沃,又被水系環繞,糧食產出很是喜人。
聽說老爺子想買幾個人回去干活,廖家主直接送了兩戶人給老爺子,還送了兩車糧食。
如今正停在外面,讓劉長山手下那群軍漢往里搬。
大致情況了解到了,福兒關切道“爺,還有些瑣碎事可以明天再說,你先去歇著,等歇好了咱們再慢慢說。”
一夕之間,偌大的官署就被填滿了。
那群戰敗部落的男人們交給了劉長山管著,衛傅也去見過這些人,了解了一些他們的情況。
回來跟福兒說,老爺子買的這批人極好,只要養好了,就能用。
至于其他人,則都由福兒管著。
福兒算了算,她手下有近三十人。
年輕的丫鬟有四個,年長的婆子有六個,婆子派兩個去劉長山那,為他們打理日常事宜。
其他的則都去廚房,或作日常灑掃、洗衣之類。暫時在不了解的情況下,福兒是不會把人放在自己身邊的,頂多就是幫忙做些雜活。
廖家給的兩戶人,都是一對中年夫妻帶兩個小子,有一家還有
個丫頭。除了那個丫頭還小,只有七八歲,兩家的小子都有十二三歲了,都是正幫干活的時候。
看得出廖家主送人是用心了的。
與買回來的人相比,暫時還是交好人家相送的較為放心一些,福兒就打算讓這兩戶人家跟著她學種洞子菜。
至于老爺子本來買給她干活的一些中青年,暫時都先去充當門房、車夫或是養馬。
如今官署里最多的牲口就是馬,來黑城之前,他們帶了二十多匹,后來在路上俘虜的那些馬匪,給他們遺留了十多匹馬。
還有這回老爺子去墨爾根買來的。
不過關外的馬匹都不貴,倒也不費什么,就是要精心養著。
這些馬以后都有大用。
日子就在熟悉新人新事物漸漸過去了。
那些部落漢子養了幾日后,明顯精神氣兒都起來了,人還是瘦,但至少看著不虛了,于是老爺子和劉長山就開始訓練起他們來。
主要是教他們說漢話,熟悉官署里的規矩,知道有些事該怎么做。
這期間衛傅專門把薩倫山叫了來,表示想募些人為官署的差役,他耍了個滑頭,沒有直接說想募薩倫山,而是請他幫忙募人。
說這地方他也只跟薩倫山熟悉,又說過陣子要處置那些馬匪,之后還要為剿匪做準備,這些都需要人手。
說和馬匪打交道,雖然是危險了些,但官署給的薪餉還算豐厚,每個月有一兩銀子還有一些米糧作為薪餉。
要知道黑江人最不怕的就是危險,怕危險能去老山林子里打獵摸貂采參下河采珠
薩倫山很想說,我可不可以
因為他聽大人說,差役可以親手處置那些馬匪,還讓他幫忙尋個劊子手執刑。
可這青年面相看著兇惡,其實十分靦腆,半晌這話都沒說出口,只說這就去幫衛傅尋人,一定幫他尋到能放心能用的人。
衛傅不禁想,自己對著這么質樸的青年,是不是心眼太多了
忙把人叫住,又和顏悅色說,他其實是相信薩倫山人品的,一個鍥而不舍也要為未婚妻報仇的男人,是條漢子。
說如果可以,想讓薩倫山為這群差役的首領,還讓他要認真幫他挑人,因為這些人以后都是他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