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沒完成,就算到明天一起,明天要把兩天累加的活兒全部干完,才能上來,還干不完就往第三天加。
“報到名字的上來,沒報到的繼續在下面干活。”
他拿了把長竹梯,扔了下去。
過了會兒,有人從洞里冒出頭。
這些煤黑子個個都是一臉黑,任是神仙來,不把臉洗干凈,也分不出誰是誰。不過沒關系,他們還要上交特制的小木牌,每往上交一筐石炭,空筐子下來時,里面會放一個小木牌。
一筐石炭一個木牌,數夠一百個,就算過了。
沉默的人一一將木牌上交,數夠了,漢子才讓人過去。
又是一個煤黑子上前,可交出的木牌卻怎么也數不夠,漢子正想罵人,誰知剛抬頭,就迎來了一個頭槌。
當即眼前一黑,人還沒暈過去,但下一刻伸來的手,抓住了他的頸子。
“你們想干什么”
由于平時這些煤黑子太聽話,任打任罵任罰,久而久之,負責看守他們的人就不免松懈了。
按規矩平時至少要有七八個人帶著兵器看守他們的,由于天太冷,這些人都躲在屋里喝酒睡覺,只有兩個倒霉蛋守在這。
臨到天黑時,又多來了兩個守衛,負責押送這些人回去。
另一個守衛質問的話剛出口,就被突然從洞里竄出來的人撲倒在地,他沒有機會再說出下一句話了,喉嚨被磨了數月只為這一下的鋒利石塊給割斷。
衛璠和那個叫裴洋的人,都解決得很利索,倒是輪到衛兆這,竟讓那人喊了兩聲。
這兩聲叫喊,引得前面押著煤黑子回房子里的守衛不免回頭張望,身后的坑洞里,也出現了騷動。
“守衛已經被我們打死了三個,想跑的人就趕緊趁機跑吧,不跑你們就沒機會了。”
一石頭下去幫衛兆解決了最后的那個人,衛璠對著洞里說了一句話,才折身去剝不知是死是活守衛的衣裳。
可由于前面那個押人回去的守衛,已經發現了他們舉動,大聲地叫起人來。
他們沒有機會再剝更多衣裳下來,只匆匆從他們身上扯下了一件皮襖,又拿了他們手里的刀,就匆匆沒入昏暗之中。
在他們走后,一個又一個黑人從洞里鉆出來,有的人直接就跑了,有的人還知道學著衛璠他們剝守衛的衣裳。
等躲在房子里的守衛趕過來,面對的是幾個實在疲累得已經跑不掉,又或者早已喪失逃跑的意志的人,然后便是那三個被剝得一干二凈的守衛。
為首的守衛臉色十分難看,大聲喝道“還不去追追不回來,你們今晚都別睡覺了。”
記其他守衛忙分成兩隊,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追了出去。
跑出來后,衛璠等人才知道選的時間錯了。
此時正是黑夜和白天交替之際,而黑夜顯然比白天要更冷,他們沒有足夠的衣物,在荒郊野嶺里亂跑,很可能會被凍死。
可他們也只有這么個機會,因為只有這時守衛是最疏忽的,若是在地面上,守衛人多勢眾,就他們這被奴役數月早已被掏空的身體,根本不是那些膀大腰圓的守衛的對手。
“三哥,你說我們會不會被凍死在這現在天越來越黑,也越來越冷”
“你閉嘴跟著裴洋跑。”
不同于衛兆沉浸在恐慌和寒冷之中,那個叫裴洋的青年顯然更有主張,能看出來他不是瞎跑,而是有章法的跑。
“你領著我們去哪兒”
裴洋沒說話,抿著嘴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車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