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質疑老子的話你頭兒屁都沒放一個,輪得到你來放屁伙計們,這些人要搜咱們的車,還記得當初劉大人說的話嗎”
“敢打咱們冰車主意的人,一律干他娘的”
劉長山要是知道自己私下教這些漢子時說的兵痞子的話,會被人奉為至理名言,估計要氣死。
無他,現在他怎么說也是個守備官了,總要注意點形象不是
“干他娘的”
十多個漢子揮舞著錚亮的刀,敲擊著車欄桿,敲得鐺鐺直響。
后方幾個手持弓箭的漢子,已經持起弓箭,箭在弦上。
瞅著這些人的架勢,守衛領頭到底退卻了。
“既然真沒看見,那就算了,你們走吧,我們不會再追你們了。”
扎哈魯二話不說,揮手讓大家上車。
但手里的兵器都沒放下,弓箭手依舊保持著射箭的姿勢,站在車尾,虎視眈眈地盯著提防這些人耍詐。
車隊很快就離開了,留下一眾滿臉不甘的守衛。
“就不該放他們走。你看這腳印子,明明就是在這停下了,人肯定在他們車上。”
守衛領頭陰著臉道“他們有弓,人比我們多,人家就是不交,你還真跟人打起來不成”
“那黑城官衙現在好大的威風,小小的一個冰車隊,竟敢跟我們叫板起來了想當初那位毛總管在時,見到咱們謝家的人,也得畢恭畢敬著。”有守衛不甘不愿地說。
可今非昔比,誰能想到也不過數月,黑城這地界的勢力已不知不覺經歷了一番洗牌。
那位新來的安撫使大人,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馬匪掃蕩了一遍,又把黑城近郊的屯子收攏了大半。
不過一個洞子菜,就把城里大半百姓和那幾個雜姓屯子跟他捆綁在了一起。
方才那個扎哈魯,守衛領頭的眼熟,似乎是后東山屯的人,那地方在東山背后,遠離人群,一個窮得只剩了人的破地方。
可那地方的人也最莽撞憨直,若別人說要動手,他還要質疑下是不是耍詐,可這群人他不敢賭。
“不過是三個無關緊要的煤黑子,就當死在礦坑下了。”
守衛領頭環視了一下眾人“這事鬧大,對我們沒好處,不想受罰就閉緊嘴。今天發生這樣的事,幸虧人都追回來了,這三個就跟死的那幾個報成礦洞塌方,砸死在下面了。”
“記是。”
“走吧,回去。”
衛傅在聽到這聲音后,也是渾身一震。
但此人著實看不清面目,不光衣裳上是黑漆漆的,頭發臉上也是漆黑一片。在福兒的示意下,有人去端了盆溫水來,給那人擦了擦臉。
一盆水下去很快就黑了,人也只出現了個輪廓。
只能繼續換水擦,擦了三遍后,此人的面目終于顯露出來。
“三衛三竟然是你”福兒詫異道。
一聽說大人竟真認識此人,扎哈魯也松了口氣,他還真怕是救了個不相干的人,或是個騙子。
見此他忙帶著人下去了,給大人和夫人留下說話的地方。
衛琦也聽說有他哥的親戚找來了,就在后面跟了來。
剛踏進門,就聽見守財奴詫異地喊衛三。
走進來一看,竟然是衛璠。
“居然是你”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衛琦的臉上也露出一抹極為復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