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傅將她拉過來抱著。
“你什么時候說的話我沒聽我敢不聽,爺和爹都饒不了我。”
福兒笑道“裝相,你裝就是,爺都說你其實精得很。”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脫下衣裳,躺進被窩里。
衛傅嘆了口氣,低聲道“我倒沒想到德妃和賢妃會死那么慘。”
一個女人最光耀的時候,她們經歷過,一個女人最悲慘的命運,她們也承受了,最終塵歸塵土歸土,不過是黃土一抔。
“其實她們也還好,最起碼死之前,兒子還在身邊,還護著她們。我想她們死的時候,一定不害怕,而是坦然就死,因為心里有執念,有想保護的人。不像小五兒,雖沒有死別,但卻生離,而且是最傷人的生離。”
兩人沉默了許久,都沒有說話。
福兒突然摟緊了衛傅,道“以后不管你要去哪兒,一定要把我跟大郎帶上,我們永遠不分開。”
衛傅摩挲著她的發。
“嗯,不分開。”
福兒沒有再管衛璠和衛兆的事。
至于衛傅和衛琦事后有沒有去看他們,她也沒關注,她只知道那三個人目前就在那個小院里養傷。
據說在炭礦里虧空狠了,尤其是凍瘡十分嚴重,得一陣子養。
她最近十分忙碌,忙著洞子菜的事,忙著辟個新酒坊。
總是在官衙里蒸酒也不是事,每次送酒搬酒進進出出,實在不太方便,對官衙門戶的安全也有所妨礙。
她打算弄個地方,把酒坊搬出去,最好把家里種的洞子菜,也挪出去。還有那記些狗,都養在官衙也不是個事。
頭頭都是事,但只能一頭一頭地來。
由于太忙,她竟是到了除夕的前一天,經人提醒,才知道竟然要過年了。
其實誰不是這樣呢
一大家子人,大抵也就牛大花閑一些,王鐵栓忙著洞子菜的事,劉長山不用說,哪兒都少不了他,連多壽都被衛傅叫去暫時忙文書上的事了。
王興學也忙,本是幫妹妹忙的,忙著忙著,他竟忙出了一些想法,覺得他們跑出來的那些路子,只拿來賣洞子菜太奢侈。
當地產什么
貂皮。
除了最出名的貂皮外,還產各種毛皮,以及山參和魚。
當地有三種魚是歲貢魚,一種叫鱘鰉魚,一種當地人稱哲羅魚,還有一種細鱗銀魚,都是肉質細嫩,味道十分鮮美。
以前毛蘇利還在時,每年都要進貢一些給黑龍江將軍,再由黑龍江將軍獻到京城。
就是這么好的魚,卻苦于當地人沒地方售賣,要么打了魚,就在當地賤賣了,要么就是自己吃了。
至于毛皮那就是更是賤賣。
這黑城里有一半的商人,都做的與毛皮有關的生意,以前王興學也販賣過毛皮,問問當地百姓的賣價,他不禁大罵一句奸商。
何止賤了一半,他恨不得拿出錢來,把這些皮子都收回去。
可百姓們也沒辦法,毛皮商人聯手壓價,他們也不可能為了一張兩張皮子,就往墨爾根,甚至龍江城去一趟。
久而久之,當地毛皮價廉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他給福兒出主意,說神仙倒不光可以拿來賣酒賣菜,還可以賣魚賣皮毛,只要把生意網拉出去,這黑城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座寶山。
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運送。
所以他跟福兒說,眼光不要局限在墨爾根龍江那邊了,沿著黑河往東,有許多城池,那些地方也不能放過。
他這趟從建京到黑城,一路上輾轉車行有感,他們若有一個大車行,遍布各地,是時不光可以運酒運菜運糧,也相當于掌握了當地的商業命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