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我跟你說啊,老大”
孫荷兒當即抱著奶娃站起來,局促道“奶,我先出去了。”
雖然她挺想留下來看的,但奶訓公婆,實在不是她這個小輩兒能旁觀的。
“走什么走你也是王家的媳婦”
牛大花讓孫荷兒坐下。
又對兒子道“老大,我跟你說,咱家的男人可不能弄那些花套。不光你,你弟弟,下面幾個小的,你弟和老大也就算了,他們留在黑山村,那地方不是什么花花世界,但在外面的這些個男丁,一個都不準,你可得給我盯緊了,這事以后就是咱家的家訓,等你爹回來,我就跟他說”
兩刻鐘后,孫荷兒抱著孩子,和王鐵栓夫婦走出老兩口所住的院子。
孫荷兒沒敢多留,跟公婆分開了。
她眼里依舊含著贊嘆。
婆婆實在厲害,太厲害了
本來是奶訓兒媳,誰知道被婆婆這么一反轉,就成了拉攏奶統一戰線,倒把公公反過來訓了一頓,還定下不準王家男人不準在外面沾花惹草、不準弄小老婆回來的家訓。
另一頭,王鐵栓無奈道“你終于滿意了”
“我滿意甚”趙秀芬得意道,“還不是娘把我叫來,想先訓我一頓,我就拿爹說事,我看娘敢偏你這個親兒子不”
“你啊你,你就仗著老太太稀罕老爺子”
趙秀芬挑眉瞅他。
“那照你說的,若是老太太不發話,你還真打算弄個小老婆回來”
“我能弄這種花套你別看爹平時不管家里事,實際上一直有主張,你看老二要休老二媳婦,不也是爹攔著沒讓說婦人既然娶進門,就是一輩子的妻,妻子沒管好,是老二這個當丈夫的沒本事,就算把這個休了,再娶一個進門,自身不正,還是管不好妻。”
所以王鐵根至今都還在跟茍春花過著呢,不過現在茍春花改了很多,人也比以往勤快多了。
“你說這樣的爹,能準許我們在外頭弄小老婆也就他老人家覺得都不是事,懶得搭理罷了。”
趙秀芬這才袒露實情。
“你真當我是為了治你,才跟娘演這一出不過是給下面小的緊緊弦兒罷了,反正這口子不能開,從哪兒開都不行。”
“好好好,你說得都有理。”
事后這事被福兒知道了,直感嘆老娘實在高。
之后她也不說話,用眼神去瞅衛傅。
當時有外人在,衛傅也沒好說什么,等人都走了,他問福兒,干什么用那種眼神看他。
福兒但笑不語。
真當她老娘敲山就為了震王家那幾個虎
當然也包括倆女婿啊
大姐夫驟然升官,還是一躍好多級,指不定就被外面女人盯上了,還有衛傅,這倆女婿才是重頭。
兒子男人都好管,因為都是自家人,但女婿說到底是外人。
尤其這倆女婿分量格外重,她娘才會借著敲打她爹,實際上把所有人都敲打了一遍。
衛傅又怎么可能不懂這里面的意思。
若是換做以前還在東宮的他,肯定不明白,但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前的記他了。
只能說,人情世故皆文章。
如今一家人聚在一起,可謂滿堂歡樂。
若說唯一有些不和諧,那就是福兒的孕吐。
每天早上吐一遍,已經是例行慣例,飯量依舊沒見漲,碰見好吃的也不能多吃,不然就會吐給你看,只能用酸梅壓著。
為此,趙秀芬和王大妞都甚有經驗,說福兒是不是懷上雙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