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謬贊,臣不過是摸著石頭過河,覺得西洋人稅所制更適合當時的冰城。西洋人還是有許多東西值得我們去采納與學習。臣在冰城,結識了一位西洋來的傳教士,他并非坐船而來,而是坐著駱駝一路從西往東
“臣覺得,其實大燕也可以派人去西方和那些國家交流,如此一來才能采百家之長,清楚當下世界格局。臣此次進京,特意將這個傳教士所做的地球儀帶了來,進獻給陛下,此物甚是奇特,可眾觀整個世界”
“你等會下去,把東西給曹仁,朕還有其他政務,你且退下吧。”
“是。”
退到殿門外,曹仁正在此處等著他。
衛傅也沒多說其他,命小喜子把裝在一個大木箱里的東西,交給了曹仁。
曹仁笑瞇瞇地道“估計娘娘那兒差不多也結束了,夫人應該是從玄武門走,將軍可從那里去接夫人。”
衛傅對曹仁道了謝,臨走前回頭看了紫宸殿一眼。
他好像面有病色,難道是身體不適
這次覲見,正武帝很正常。
怎么說呢
除了例行詢問了下兩地軍政之事,褒獎了衛傅在冰城施行的改革之法后,再無其他多余。
甚至連多余的試探和旁敲側擊都沒有,正常得仿佛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對朝廷忠心耿耿的封疆大吏。
而正武帝也對他很放心。
仿佛之前他還沒入京時,心中的那些防備,以及私下做的安排,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就是太正常了,正常得讓衛傅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自在感。
說罷紫宸殿的事,衛傅又問福兒去見皇后的情形。
福兒知曉他想知道娘娘的近況,就把當時見皇后的情形,絲毫沒有省略地都一一說了。
然后她又說了自己的感覺,她總覺得皇后娘娘有些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哪兒怪。
衛傅腦中如電石火花般閃過一個念頭,他終于找到正武帝哪兒不對了,就是給人感覺怪怪的。
但你若是細說,又說不出哪兒怪,人家其實表現得挺正常。
因此給他了一種違和感。
難道有什么事
可二人思索了半天,都沒想出所以然來,只當是自己心態可能不對過多思慮,才會覺得別人怪異。
與此同時,就在幾千里外的冰城。
衛琦滿臉風雨欲來,來到將軍府,找到了剛忙完的陳瑾。
一見衛琦這副樣子,陳瑾就知道他是發覺了。
想想也是,五公子不是不管世事之人,他既為鎮邊將軍,掌管著漠北邊防,自然不可能察覺不到漠北的一些動靜。
只是由于衛傅臨行前的布置,給了陳瑾渾水摸魚的機會,以至于直到此時衛琦才后知后覺。
“你到底是誰的人”
衛琦怒火太盛,上來二話不說掐住了陳瑾的頸子。
陳瑾不過是普通男子的中等身量,衛琦卻又超出尋常男子太多,抓他無疑是像掐小雞崽似的。
“我是殿下的人,從來都是。”
如此情形,陳瑾依舊面帶笑容。
衛琦面色一陣變化。
須臾,他狠狠地將陳瑾一把扔了開,去了一旁的大椅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