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次生意出了問題,王興學一籌莫展,都是小姑子神來之筆給了主意。還有現在她男人在福建做的海上生意,當初開頭也是小姑子提的。
小姑子不是個男人,若是個男人,恐怕也是個不得了的。
這樣一個人,怎可能被牛蓉兒那蠢貨擺布更不用說,現在這家里只要能說的上話的,就沒有一個不是站在小姑子那邊。
所以孫荷兒幾乎能預料到牛蓉而是心思落空的場面。
想到這里,她不禁又想到另一個妯娌崔氏。
看得出,崔氏現在也醒悟了,在尋思著改變。
想到崔氏一改常態讓晟哥兒去尋圓圓玩,孫荷兒平添一種對方遲了自己一步的優越感。
但這種優越感只是一閃即逝,旋即她坐直了身子,讓丫鬟把三個孩子都叫了來,問了問他們今日跟幾位皇子公主相處的情況。
“你們做得很好,你們跟大皇子他們雖是表兄弟,但皇子終究是皇子,不能仗著親戚關系失禮,但也不能太過有禮,以免彼此生疏,這個分寸不好拿捏,但你們要慢慢習慣”
和兩個兒子說話的同時,孫荷兒心中已經在尋思明日把芝姐兒送去陪圓圓玩耍的事。
二房從一開始能改變命運就應在福兒身上,所以一直以來孫荷兒目標很明顯,那就是一切都以小姑子為馬首是瞻。
她是,她的孩子也是。
不肖想不該屬于自己的東西,把握住分寸,這個道理很多人知道卻做不到,但孫荷兒有信心憑著十年的琢磨能做好這一切。
就在孫荷兒詢問兩個兒子的同時,福兒也在詢問大郎今日發生的事。
“娘,這是怎么了”
母后的詢問不同尋常,大郎自然察覺出端倪。
福兒看了看兒子雖顯出少年輪廓、但依舊稚嫩的小臉,心里對牛蓉兒的不滿又多了幾分。
沒人知道當福兒察覺到端倪時,心里是怎樣的憤怒。大郎還這么小,就有人往他身上動臟心思。這簡直就是動了她的逆鱗,若不是顧忌著當時那么多人在,她肯定不會輕易放過。
幸虧玉鳳那孩子還算懂事。
也許就是她那個蠢大嫂,動了不該有的心思福兒心中暗忖,望著大郎的目光卻有些感嘆。
“沒什么,娘就是問問。娘是想到當年,就是我們剛去黑城那會兒,娘為了做生意,和你爹離開了一陣子,當時把你留給你小叔帶,你小叔說你每天抱著小老虎枕頭叫著要娘,還嫌你小叔叔臭,沒想到一眨眼你長這么大了。”
一聽說到當年,幾個孩子都圍過來了,他們最是喜歡聽娘說當年,尤其是大哥的當年。
“原來大哥也會要娘啊,是不是就跟圓圓晚上要讓娘抱著睡一樣”圓圓驚嘆道,沒想到大哥竟還是這樣的大哥。
“小老虎枕是不是大哥總放在床上的那個”
圓圓想起自己見過那個小老虎枕。
大郎不管去何處,都會帶一個破舊的老虎枕。那老虎枕一看就是小兒的舊物,雖然舊,但洗得干凈,平時就放在大郎的床上。
這件事極少有人知道,也就家里幾個人,和服侍大郎的宮人知曉。
“其實大哥現在還抱著那枕頭睡呢。”三郎笑嘻嘻說,一語道破天機。
大郎的臉以肉眼可見的程度漲紅起來。
“我何時抱那枕頭睡了”
見大哥變了臉,三郎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想到大哥平時看著挺溫和,但一旦生氣,別人就沒好果子吃,當即改口道“好吧,是我總抱著那老虎枕睡,不是大哥。”
雖進了宮后,三人就住進皇子所,但三郎平時極少待在自己的院子,一半的時間是在二郎房里睡,一半的時間是他跟二郎一起在大郎房里睡,這個借口倒也能說過去。
福兒看破沒說破,笑著對三郎道“那老虎枕是你姥給你大哥做的,你要是喜歡,改明兒讓你姥給你也做一個。”
“我才不喜歡”三郎無聲咕噥,但怕大哥惱羞成怒,只能說改明兒就去找姥也給自己做一個。
他這遮掩也太敷衍了事,大郎臉上紅暈未消。
福兒有些感嘆地摸了摸他的頭。
“娘沒想到,你竟長這么大了。”
“娘”
大郎紅著臉,小聲叫了一聲,聲音輕且軟,難得露出一副稚童的樣子,不復往日的穩重。
“怎么了當著娘,還會不好意思不管你長多大,也是娘的寶貝。”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