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衛傅這一番話,無外乎在告訴她一個道理。
有些事情可遇不可求。
就像爹娘,就像父皇母后,就像衛琦和寶寶,就像他和她
需要在對的時間,碰上對的人,又有同樣想往一起靠攏的心,還需一些運氣,才能走到今時今日。
而沒有的,也無法強求。
“太子本該婚,你給拖到十九,那兩年你總問他可有心儀的女子朕便知曉你在想什么,朕遂了你,不想多說,可如今事已至此,太子也不是個不懂事的人,他既做了,必然有緣故,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當初勸母后的話,怎么自己現在不懂了”
福兒在他胸前揉了揉臉,嘆了口氣。
“好吧,是我迷惘了。”
“你不是迷惘,你是心太軟。”
他輕笑著,捏了捏她臉頰,又撫了撫她的鬢角。
其實這些道理,福兒未嘗不懂。
連著兩代帝王,后宮皆無人,這已經到極致了。
一次又一次把這件事壓下去,壓到極致的結果就是,待太子到了該娶妻的年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太子身上。
關鍵是太子并無心儀女子,他對娶親納妾的態度,就好像是多年以前還是太子時的衛傅。
不過是按部就班,做著自己該做的事。
一個也好兩個也好,這并不是主要的,他的重心是做好一個太子,以后接下衛傅的擔子,做好一個帝王。
而福兒這點子小糾結,以當下世情來看,很不值得一提。
男子三妻四妾乃是正常,甚至在很多女子眼里也很正常,因為世俗就是這樣,很多想法早已根深蒂固。
福兒覺得不對,是因為她體會到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好處。
由己度人。
所以她可憐那些圈在一個后院里,不得不被迫相斗的女子。所以圓圓能說出,不喜這兩人就不見她們的話,而她卻說終歸都是她的兒媳婦。
“你說,咱們的圓圓和瑤瑤,以后會不會面對這樣的事”
想到這里,福兒不禁抓緊衛傅的衣襟。
衛傅劍眉一揚“那肯定不會”
以后若是圓圓和琰瑤嫁了人,駙馬敢隨意納妾,即使二人不說,衛傅也不會輕饒他們。
福兒被他的樣子逗笑了。
“你這是雙重標準。”
嚴于律人,寬以待己。
“朕是皇帝,圓圓和瑤瑤是公主,若公主無特權,那朕這個皇帝不當也罷”
確實,誰人可以不雙標,她自己不也是
兒子可以娶妻納妾,但女婿絕不容許。
“說是這么說,勉強來的總是不美,還是希望她們能遇到屬于自己的如意郎君。”福兒感嘆道。
“所以,你要上心了,朕也得多上上心。”衛傅感嘆地拍了拍她,“所幸圓圓今年才十五,瑤瑤也才十四,還有幾年慢慢挑,哪怕等到二十,也不算晚。”
“要是這個世上,男人只能娶一個妻子就好了。”
衛傅沒有說話,但那眼神明顯是在說,她在做夢。
福兒有點惱了,道“怎么了憑什么你們男人能三妻四妾,女子就只能從一而終”
她一惱,他就軟了。
“也沒說女子就要從一而終,男女也能和離,和離也能再嫁。若是夫亡,女子也能再嫁,這些律法都是有寫的。”
福兒露出鄙夷神色“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律法是律法,落實到下面,都是陽奉陰違。有些官員圣賢書讀多了,心里還是覺得女子就該講究三從四德,和離案落在他們手里,判離的能有幾人貞節牌坊不就是這些人弄出來的,讓我說貞節牌坊這破東西就該都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