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苦。”
因有福兒的提醒,衛傅初嘗只啜了一口。他皺起眉,果然很苦,但也沒有那么苦。
福兒則端起一飲而盡。
果然放了糖的就是不好喝,不如苦的有滋味,苦雖苦了點,但苦過后就是回甘,還解油膩。
兩人各飲完一盞茶,福兒吃飽了有些懶,半歪在那里。
衛傅似乎喝上癮了,又連喝了兩盞。
喝罷,他此時終于有功夫去看福兒了,見她坐沒坐相地歪在那兒,不禁道“你這是什么坐相”
福兒看出來了,他是真的很別扭,有的別扭是因青澀羞窘無所適從而起,有的別扭是起于教養。例如此時,他大抵就是看規矩人看多了,她的不規矩在他眼里就格格不入。
可福兒所決定的當好司寢宮女,最好混一個名分,前提是不讓自己難受。有時候人和人之間就是這樣,要么東風壓倒西風,要么西風壓倒東風,總有一個人要去遷就對方。
福兒從不是那個遷就別人的人。
哪怕她這時遷就你,慢慢她也會讓你跟著她的步子來。
“殿下你吃飽了么”
這突來一句,讓衛傅有些不著頭腦。
“吃飽了就會犯困,殿下平時午睡么”
“孤當然會午睡。”
“奴婢現在就有些困了,所以殿下就別細究奴婢的坐相了,再說這又不是在外面。”福兒用手托著下巴懶懶道。
“你的意思是說,不在外面,你就可以想怎么樣怎么樣”衛傅挑眉。
“又沒有旁人看見,難道在自己屋里還得板板正正的,那多累啊。”
“孤不是旁人”
福兒眨了眨眼“殿下不算外人,殿下你想想,若奴婢在您面前裝模作樣,能裝一時,能裝一輩子么,到時若讓殿下發現我的真面目,殿下會不會治我的罪奴婢可不想欺君。”
她好會說歪理啊。小喜子暗道。
她的歪理似乎有點道理。衛傅看了她一眼,站起來朝里間走去。
“別歪著了,把床收拾下,孤要午睡。”
他不光要午睡,還要睡她的床,還把她叫著一起午睡。
后來午睡沒有成功,倒不是說沒有午睡,而是此午睡非彼午睡。
折騰得兩人都大汗淋漓,第一次福兒還能忍受,第二次她又累又熱又不舒服,只想他趕緊完事。
可他沒盡頭似的,仿佛在跟誰較勁兒。
他到底是在哪兒受了氣,把氣撒到她身上
福兒暗暗叫苦,實在受不住了,暗暗試了試馬嬤嬤教的招數。
這次很有效果,他很快便壓了下來,年輕矯健的身軀滿是汗水壓在她的身上,福兒暗暗吐了口氣。
“殿下,你出了好多汗。”
他懶懶地將臉上的汗水蹭在她臉上,又不動了。
福兒嫌棄地推了推他“殿下,你不起來擦洗一下”
他還是沒動。
福兒決定不忍了,“我要起來擦一下,不然太難受。”
她起來叫了水,去屏風后將自己擦洗了一遍,換了身干凈的衫子,終于舒服多了。
回到床邊,見他還保持著被她推開的模樣,埋在被子里。
福兒不用湊近,只用想就很嫌棄被汗水濡濕的床單和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