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隊長。走,咱們一起出發吧。”
“好的。”
這次走了不遠,人們用腳走出來的路就沒了。不能再向前了,因為在他們面前橫亙著一條說寬不寬,說窄也不窄的河流。
聶小滿估摸,要是游泳的話,她應該也能輕松的游過去,但問題是想要進入這河流就要先跳下一個約摸十米的懸崖,等游過去以后又要進行約摸十米高的攀巖,才能進入五隊的門口。
披著星星,頂著月亮,再加上河水的反光面,聶小滿大致能看清,河對面立著一個石碑,刻了“紅花農場,第五隊”幾個字。
幾個字刻歪了,嗯但楷書的字體,卻明明白白實實在在。還挺有趣的,聶小滿想。
“聶同志,你第一次來可能不知道,咱們五隊就在這矮懸崖的另一邊兒,只能通過這條繩索爬過去。現在大家應該都在里面睡了,要想叫他們幫忙的話,只能”
四隊隊長一個“喊”字還沒出來,聶小滿就已經大聲的喊了起來。
“五隊的人出來了,出大事兒啦。”
四隊隊長愣了,真還沒見過這么奔放的女孩。
四隊隊長大名叫做梅少龍,出生在一個普通的農業家庭,平時就是面朝黃土背朝天,來紅花農場是生產隊指派的名額。因為自己出生農業家庭,跟其他不學無術或者小偷小摸或者被懲罰發配的人不一樣,相比而言,種地他算是比較專業的,因此,來了以后就做了隊長。
聶小滿喊完等了幾分鐘見沒動靜,又高聲喊起來“五隊的人出來了。”
好像是過了困的閾值,王小峰就精神起來了。就好像社畜在加班輸出接近猝死的邊緣,一旦硬扛下來,沒死,就比白天醒著的時候還要清醒。
“王小峰你嗓門大嗎幫我喊喊。”
王小峰中氣很足。“五隊的人出來啦。有蟲害。”
這下沒過多久,矮懸崖的另一邊就站了四五個男人。
梅少龍說,“五隊的人全齊了。”
“大半夜不睡覺叫魂啊”
又是一個年輕男人。
聶小滿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把她安排在一隊了,因為除了一隊,在其他地方她就沒見過女孩子。
五隊地勢這么險峻,僅有一根繩索能過去,全是男人,也意料之中。但她沒想到這里面那個帶頭的那位畫風有那么一點不一樣,他的膚色比別人白。其他人都穿著背心,汗衫,甚至光著膀子的情況下,他居然穿著一件白襯衣。
在這個有月亮的夜晚,他和偏僻的大山,偏遠的五隊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