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看見了,看見呂家的公婆了,不過他們臉色不大好,兩個人愁容滿面,那臉上滿是灰塵,想必這一路定風塵仆仆。
呂家媳婦兒已經有點不詳的感覺,但是沒得到倆老的回答之前,她還是不要先下定論為好。
她穿出人群,到二老身邊,緊緊的一手抓住一個“爸媽,怎么樣了有沒有為我們呂家討回一個公道你們臉色怎么這樣難看,到底發生了什么”
聽到聲音,呂家公婆知道是自家兒媳,但一看那樣子,一下子沒認出來,她頭上怎么綁了四個玉米棒子而且她一路狂奔過來,玉米棒子竟然紋絲不動。
其實呂家媳婦兒在前一天為了避免第二天玉米再掉下來,早早的就在頭皮內層的假發上沾滿了膠水。
呂家公婆看到兒媳婦這個樣子,碎了一口,“你咋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真丟他媽的人。”
呂家媳婦兒自知理虧,低著頭,但一想到公婆到底討到公道沒又抬起了頭“爸,媽,公社到底怎么說啊”
呂家公婆又是一言不發,徑直往前走,走的也不是呂家的路,而是生產大隊隊委的路,到了隊委,呂家公婆膝蓋自動就軟了,跪下來開始哭天搶地。
“隊長啊,還有婦女主任,你們要替我們做主啊,我們去一趟公社人家連門都不讓我們進啊,這還有沒有天理啦”
周圍的人本來很好奇,聽了呂家公婆的話,還以為自己明白。
“老呂家的,你們出門前也不想想公社是什么地方那里面可都是大官兒,要是人人都能進去討公道,那還不亂了套啦。”
“誰來給我們布置任務,誰來給我們分配任務誰來給我們記工分呢”
呂家公婆這確實屬于跨級上訪,本來就不受待見,公社最近更是忙得團團轉,雖然出了幾個小領導前來安撫,但小領導都做不得主啊,呂家公婆根本看不上啊,他們要公社書記來親自接待他們,小領導們開始一天兩天還對她比較熱情,兩天后就實在無法忍受了,緊接著也就不搭理他了。
呂家公婆討了個沒趣,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老呂家的,你們不知道啊隊長為你們的事兒已經跑去公社了,根本不在啊,你們這哭著喊著也沒啥用,婦女主任在搶收玉米呢。”
呂家公婆硬是要哭,要喊。
幾個小孩兒看不下去了,跑去玉米地里喊婦女主任過來。
勞動的正是熱火朝天的時候,婦女主任一聽,先放下了,手中的活。“唉,老呂家呀,這么關鍵的時刻還在作什么妖娥子呀。”
“老呂家,聽我說。公社已經是舍身處地為我們著想了,你們幾個有行動能力的人只要努努力,不會吃不上飯。生產大隊只要對于勤勞的人,那是一定能夠得到收獲的呀。你們怎么就不認這個理反而揪著呂一的事情不放,他本來就是個特殊情況。”
呂家媳婦鬧起來“什么特殊情況婦女主任,你倒是評評理。男女都平等了,呂一為什么不能跟我們平等。”
“如果公社不讓我們呂一平等,我們全家人就跪在這兒,不走啦”
婦女主任嘆口氣,“小滿,這些天也辛苦你了。”
“我這幾天才算是深深體會了,您和我哥這些基層干部的苦。”
“這呂家媳婦兒太能上竄下跳了,本身呂家公婆二人這么多年來也算是個勤勞樣子,自從她嫁進了呂家就開始為呂一各種討伐,搞得呂家公婆現在也完全變了,搶收這么關鍵的時刻,他們竟然都能放著勞動不做跑來這里浪費時間,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