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瑩”
站在她身旁的一個三十多歲,用布巾包著頭的婦人趕忙拽了拽她的胳膊,臉上露出不安的神色。
“怎么我又沒說錯”小姑娘高昂著下巴,倔強的瞪著顧南煙。
“你自己說是不是在為難人,便是一個身強體壯的漢子一天也做不完五畝地,何況我們這種女子”
“公主殿下并沒有強迫你,你可以按以前的方式,繼續種植官府發放的糧種。”袁管事不滿的道。
他并不反對大家問問題,可紀瑩從一開始便陰陽怪氣的,如今還敢質問出聲,她當她自己是誰
若是惹惱了公主,到時候整個莊子的人都跟著倒霉
那個叫瑩瑩的小姑娘,卻沒聽出袁管事聲音中的警告,見顧南煙不吱聲,以為她被自己說中了陰謀不敢回答,不由高高昂起了頭。
“我是在問公主的話,袁莊頭陷害我大伯做了管事的,如今都能替公主答話了嗎”
“你”袁管事氣的不輕,見她如此不知進退,原本想息事寧人的心也散了。
既然人家嫌他多管閑事,那他閉嘴就是了,反正公主看起來也不想那種牽連無辜的人,給這姑娘點教訓也好。
于是袁管事低下頭,似乎很無奈的嘆了口氣,后退兩步。
“紀瑩瑩,再胡鬧就給我滾回家去”
這時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緊皺著眉頭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身后還背著一捆柴,顯然是剛剛才回來。
“你別忘了,紀家不止你一個人”少年嚴肅道。
說罷他方向身后的柴火,朝顧南煙行了個禮。
“舍妹不懂事,沖撞了公主,還望公主念她年幼不懂事,饒了她這一回,紀銳感激不盡。”
說罷他朝顧南煙跪下,用力的磕了兩個頭。
顧南煙挑了挑眉,饒有興趣的打量這兄妹二人。
紀瑩瑩見哥哥疾言厲色的訓斥她,又給顧南煙跪了下去,頓時不樂意了。
“哥哥”紀瑩瑩聲音都喊劈了,她上前拉住紀銳的胳膊,想將他拽起來。
可她一個姑娘哪里會有一個男子力氣大,拽了半天,地上的紀銳紋絲未動。
紀瑩瑩氣急敗壞的松手。
“為什么都不讓我說不就是因為她是公主嗎,你們怕她我可不怕,大伯因為她丟了活計,我們一家往后的日子還怎么過”
“如今還要將我們當畜生一般使喚,我今日一定要問清楚,她憑什么,是不是因為她是公主就可以為所欲為”
紀瑩瑩轉過頭,看向顧南煙的眼神充滿怨恨。
大伯沒有女兒,對她一向疼愛有加,平日里得了什么女子用的好東西,都會給她捎帶過來。
若是她受了委屈,大伯也會幫她討回公道,不像她那個懦弱的親爹,只知道息事寧人。
在她心里,大伯已經像是父親般的存在。
而且莊子里的人因為大伯的緣故,對她像來客客氣氣,她在這里可以說過得像是個小公主。
直到顧南煙出現
大伯的職位沒了,這事昨日就傳遍了。
她一早便跑了趟城里,消息在大伯那里得到了證實。
同時她還知道了堂哥被抓走的消息。
想到平日里疼愛自己的長輩那副憔悴的模樣,仿佛一夜之間皺紋都多了好幾條。
紀瑩瑩咬了咬牙。
她紅著眼眶上前一步,剛準備再次質問顧南煙。
就見那個明明跟自己一樣大,卻通身氣派的女子居高臨下的望了她一眼,那一眼不帶任何感情,仿佛在看一只螻蟻一般。
“你算什么東西”顧南煙問道。
紀瑩瑩聞言,梗著的脖子僵了僵,似乎沒聽清楚她說了什么。
“你、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