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煙將他從顧曜懷中扶起坐在地上,以防止血液倒灌造成窒息。
她抬頭看了顧曜一眼,見他正低垂著頭神情悲凄的看著顧云戈。
她用后背擋住身后的視線,隨后沉著臉從商城買了一支腎上腺素,一針扎在他的心臟處,以延緩他休克的時間。
又從空間中拿出一包止血棉塞進他的傷口里加壓止血。
她的動作迅速且熟練,前后不過幾息時間便完成了這一系列動作。
只是若不能在兩刻鐘內為他進行手術,便是她也回天乏術。
寧宗遠見她完全忽視自己,蹲在顧曜面前不知在做什么,心中怒氣翻涌。
他揮起長槍便要往顧南煙身上扎,還沒等靠近,便聽到砰的一聲,槍頭上傳來一股力道,直接讓他扎偏了方向。
不遠處的阿獅蘭站在全副武裝的神風小隊前面,神情淡淡的收回手槍,重新放回槍袋內。
他只開了一槍打中槍頭,并沒有傷到寧宗遠,因為他知道,主子此刻更想親自動手
有幾個衛陽軍揮刀想要偷襲他們,卻被他們手中的槍支毫不留情的射殺。
不過片刻,神風小隊周圍五米內成了一片真空地帶,凡是靠近的人,無不成了他們的槍下亡魂。
顧南煙仿佛沒聽到身后的動靜,神情不變的簡單包扎完傷口后,輕輕吐出一口氣。
隨后她緩緩站起身,面向寧宗遠。
寧宗遠此時已經被神風小隊震驚的無以復加。
看著還沒等靠近便無聲倒地的衛陽軍,他額頭瞬間冒出冷汗。
“你是、顧南煙”他看著眼前的女子,腦中迅速思索對策。
他知道神風小隊有一種殺人于無形的暗器,能在幾百米外將敵人殺死。
卻沒想到這種暗器如此厲害,饒是他眼力極好,也沒看出他們是怎么動的手
這種情況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認知,而人在未知的事情面前,往往會感到害怕。
寧宗遠壓下心底的不安,右手緊緊握著崩了一個口子的長槍,不想讓人看出他的雙手正在顫抖。
顧南煙站在那里,突起的狂風將她筆挺的黑衣吹的獵獵作響。
“原地搭建帳篷,周圍五十米內誰敢靠近,殺無赦”顧南煙下令道。
顧云戈的傷勢已經趕不及回城醫治,她只能在這里搭起一間簡易手術室。
只不過,在手術之前,她得先將眼前的障礙清除
阿獅蘭領命,神風小隊迅速變換隊形,端著步槍半弓著身體時刻瞄準,一步步向周圍擴散,迅速清出一塊空地。
而顧南煙則將視線放在寧宗遠身上,神情無悲無喜。
“給你五息的時間,說遺言。”
她的話簡潔明了,語畢背著手靜靜的站在原地等著。
“黃口小兒,未免太過大言不慚”
寧宗遠被她的語氣激怒,臉上一片漲紅。
顧南煙也不廢話,將手放在腰間的槍袋上,做出準備拔槍的姿勢。
而寧宗遠則是心中一跳,雙眼閃了閃,趕忙開口道
“本將早就聽說顧將軍為人坦蕩,顧家人行事更是磊落,便是鎮北軍也一脈相承,對敵之時向來明刀明槍的打。”
他別有意味的看了顧南煙腰間一眼,嘴角諷刺一笑。
“暗器這種東西向來是下九流的玩意兒,顧姑娘可不要毀了顧府的清譽。”
顧南煙聞言一怔,仔細揣摩他的話后,驚訝的望向他。
“你想跟老子比兵器”
那神情,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怎么,你不敢”寧宗遠激將道,神情中帶著失望的搖了搖頭。
“君子不欺暗室,雖然你只是個小女子,可本將以為出身鎮北將軍府的大小姐,也應該有這種氣節,沒想到”
他嘖嘖兩聲“原來也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