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來壽咽了咽口水,乖乖,他這小侄女如今這么彪悍的嗎,連人都敢殺了
不過他也沒多問,能讓南丫頭殺人,說明那些人該死,一定不是南丫頭的錯。
顧南煙見他聽到殺人,對她沒有任何反感或恐懼的神色,反而跟劉氏一樣怕她受傷,突然覺得心情極好。
她從懷中掏出剛剛打劫來的銀錢,甩給顧來壽。
“這是那些人給我們的壓驚錢,你拿回去給三嬸他們買點好吃的。”
顧來壽蒙叨叨的看著懷中帶著幾滴血漬的銀票,手心抖了抖。
他手抖的原因并不是因為上面的血,而是因為這是五張面值一百兩的銀票
總共五百兩啊,他們村最有錢的人家也沒這么多家當。
他這算不算是發達了
與此同時,巖松城大營中,顧曜風塵仆仆的坐在營帳內。
“此次勞煩您親自跑一趟,本王代皇兄謝過將軍。”
李逸坐在上首,神情中滿是真誠。
顧曜聞言趕忙起身,對李逸拱了拱手。
“王爺說的哪里話,護衛皇上本就是老臣該做的事,何況寧王離經叛道,竟妄圖弒君奪位,實在難令人信服。”
李逸頷聞言笑了笑不置可否。
自古以來弒君奪位的逆賊很多,可顧曜能在皇兄略顯頹勢的時候出手相助,這份忠心也是難得。
“本王也沒想到,寧王竟如此大膽,好在皇兄吉人天相逃過一劫。”
顧曜聽他提到皇帝,不由著急道“不知皇上如今身在何處,為何不將他接入軍中。”
在他看來,沒有什么地方是比軍營還要安全的,就算有刺客潛入,他們也能及時將人救下。
李逸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笑了笑。
“將軍放心,皇兄身邊自有人相護,如今軍中形勢不明,待在那人身邊反而更加安全。”
顧曜聞言沒再多問,晟王做事向來有分寸,既然他說安全,那就一定沒問題。
況且這兄弟二人一向感情甚篤,他相信晟王一定不會害了皇上。
只是不知究竟是何人,能讓王爺如此信任。
李逸也不解釋,顧南煙身上發生的事他早已知曉,是否讓顧曜知道她的下落,還是要先問過她的意思。
他轉了轉手上的玉扳指,望向帳外“將軍可知如今朝中有多少人支持寧王。”
能安安穩穩的坐在朝堂上代理朝政,想來支持他的人不在少數。
說到這事,顧曜捋著花白的胡須,眉心緊緊蹙起。
“除寧王妃娘家左丞相方均賀一脈,最麻煩的便是皇室宗親中也有人想扶持他上位。”
寧王乃是太后嫡出,雖然自當年之事后,太后愧疚難當,從此專心禮佛再不問世事,可難免有些人生出妄想。
李逸挑了挑眉并不覺意外。
當年太后母族謀逆,參與其中的寧王本該被剝奪皇族身份,也是被這些人全力保下。
說他年幼無知被人挑撥也是人之常情,理應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
更何況他是先帝唯一的嫡子。
當時先帝已經人事不知,李逸年紀還小,李密面對宗親的逼迫不得不妥協。
想來如今這又成了他們扶持寧王的借口。
李逸又問“太后可曾表態。”
顧曜搖了搖頭“太后已經多年不曾邁出宮門,這次也只是讓嬤嬤帶話,說她年事已高,且早已了卻凡塵,朝中之事不必過問。”
至于是真不過問還是有其他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逸勾了勾唇角,過不過問都沒妨礙。
他最近剛學到一招,不管你身居高位還是販夫走卒,拳頭大的那個說了算。
想到顧南煙囂張無比的樣子,李逸沒來由的心情好,不知不覺面上也帶了一絲愉悅。
顧曜在底下都看呆了,這個一臉蕩漾的人真的是晟王嗎,他怕不是年紀大眼花了。
這小子從小就愛板著張臉,比嚴御史還要古板,他家小孫子就曾被他嚇哭過。
如今這一臉溫柔眼中帶笑的模樣,是中邪了嗎
察覺到顧曜的視線,李逸輕咳兩聲,裝作無視的品了口茶。
“如今衛陽軍已退出嘉南國境內,不日便會派使臣前來談判,待此地事了本王再與你一起接皇兄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