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明顯暗示,兩人之間還有其它糾葛。
“老子啥時候說過對你只是不滿而已”
要不是在公堂上,得給她家大掌柜的表哥面子,早就揍得你哭爹喊娘了。
顧南煙一副不耐煩的模樣“你也別跟我在這扯些有的沒的,既然錢夫人如比嬌貴,不如讓蘇大人請一位大夫去錢府看看,是不是剛生過孩子一眼便能看出來。”
蘇文豐覺得很有道理,而且顧南煙如此有恃無恐,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便要吩咐手下去醫館請大夫。
錢老爺一下就急了,趕忙止住蘇文豐的動作。
“大人贖罪,這件事是草民說謊了,但卻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還望大人聽我解釋。”
他定了定神,面上浮現出一抹悲痛。
“實不相瞞,這孩子確實不是草民正妻生的,而是草民最近新納的妾室所出。”
錢老爺頓了頓,似乎很無奈的嘆了口氣。
“大人想來也知道,草民一直無子,即便掙下萬貫家財也無人繼承,內人一直很愧疚,日日郁郁寡歡,憂思成疾。”
“我沒有辦法,只能照她的意思又納了一房妾室,誰知沒多久她就懷孕了。”
“內人很高興,沒了心結病也漸漸好了,只是草民覺得對妻子太過虧欠,便想著將孩子過到妻子名下,對外就說是她生的。”
說罷他無奈的看向顧南煙“沒想到竟有小人作祟,讓顧姑娘誤會了,實在是慚愧。”
錢老爺一番話說的有情有義,將堂上眾人說的感慨萬千。
顧南煙卻嗤笑一聲。
“是你生不了,你媳婦愧疚啥她要是三年抱倆那才叫對不起你。”
錢老爺“”
扎心了。
雖然這是個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可被人當眾揭下了遮羞布,還是異常難堪。
錢老爺撫著胸口,感覺一口氣卡在喉嚨里上不來下不去。
蘇文豐有點頭疼,作為一個姑娘家,顧南煙怎么什么話都敢說,要是壞了名聲可怎么辦。
他拍了拍驚堂木“顧姑娘說錢府的孩子是你舅爺爺的兒子,可有證據”
“當然有。”顧南煙道。
“那孩子后背有塊紅色的胎記。”
剛出生的孩子嬌貴,整日裹的嚴嚴實實,若不是親近之人絕對不知道胎記的事。
錢老爺聞言大驚失色,天氣冷,孩子一直都用襁褓包著,她是怎么知道的。
顧南煙笑的陰嗖嗖的,當然是吳掌柜告訴她的。
“這位姑娘,你說的舅爺爺可是劉成據我所知,劉成自喪妻后并未續弦,又何來兒子”
顧南煙撇撇嘴,“誰說只有續弦才能生,人家在外邊有相好的不行嗎”
錢老爺“”
無法反駁。
“那你舅爺爺現在何處,為何一直不曾露面。”
“他怒急攻心暈過去了,現在正在醫館里躺著呢。”
暈是暈了,可并不是氣的,而是顧南煙怕他壞事,來衙門前給他打了一劑麻醉針。
蘇文豐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可又說不上來。
事情仿佛陷入了僵局,如今的情況似乎也只有滴血驗親才能證明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誰。
蘇文豐讓人去拿個碗,又讓手下去顧南煙說的醫館取劉成的血。
顧南煙溜溜達達的走到錢老爺身邊,低頭小聲道“真不知該說你可憐還是可悲,偌大家產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
說罷眼尾似有似無的,掃向一直沒出過聲的蒙面女子。
錢老爺瞳孔一縮,也看向女子。
那女人只低著頭,什么也沒說,袖子里的手卻不自覺的攥緊。
拍了拍錢老爺的肩膀,顧南煙貌似感慨的嘆了口氣。
錢老爺只覺被什么扎了一下,只是此刻心神都在顧南煙說的那句話上,并沒在意。
裝著水的碗很快端上來,錢老爺猶豫片刻,終是劃破手指,擠了滴血進去。
隨后去錢府取血的人也回來了。
眾人都眼巴巴的看著兩滴血慢慢靠近,落在了一起。
然而,卻并沒有融合。
錢老爺大驚,不敢置信的盯著碗底。
“不,這不可能”
錢老爺一張臉漲的通紅,雙眼充血,憤怒的看向顧南煙。
“我不相信,一定是你,是你在碗里做了手腳”
翻了翻白眼,顧南煙冷笑“老子離那碗八丈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做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