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晚了”
聽著下方人族青年平淡的話語,再看著下方那些碎裂開來,恍若是碎石一般在漆黑底層上到處滾落的鮮紅血肉,白鶴那巨大的身形都是顫抖起來。
雙眼中的怒氣凝若實質,恍若下一刻便會化作利劍直接把江寧刺穿一般。
“呼”
將一股狂風吸進自己體內后,白鶴才重新把視線放在了江寧身上。
“人族,你來我族地,有何目的”
白鶴盡量平復著自己的語氣,但那顫抖的語氣卻還是出賣了他憤怒的情緒。
“找你們族長,了解一些太古的事情”
江寧平淡回答道,古井無波的雙眼毫不避諱的迎上了白鶴怒火中燒的雙目。
“找我們族長”
聽到江寧話音之后,白鶴卻是發出了一聲冷笑,燃燒著憤怒火焰的雙瞳更是在此刻露出了不屑的光。
“真是笑話”
白鶴冷哼著說道“闖我族地,殺我族人,現今更是讓我族無盡歲月的辛苦付諸東流,還想拜見我們族長”
“你不一樣也出來了”
看著身形巨大,懸浮在高空之上,恍若稍一張嘴,便能把太陽整個吞入腹內的白鶴,江寧反問一聲。
“你什么意思”
聽到江寧平淡的話語之后,白鶴的身體瞬間繃緊,周身靈力涌動,擺出了進攻的架勢。
然而,白鶴的行為卻是沒能引起江寧神色的絲毫變化,他抬著腦袋,平淡的看著身形巨大的白鶴,平靜的開口說道。
“給你一分鐘,若你們族長沒來,我便換一種方式叫他出來”
說完這句話,江寧便不再理會白鶴,低下腦袋,重新向著漂浮在護罩前方的山海經看去。
“怎么,你還想殺了老夫逼迫族長出來不成”
懸浮在高空之中的白鶴冷聲開口,只不過它卻發現,自己話音落地之后,處在星空色護罩中的那名人族,卻是絲毫沒有要開口與自己說話的意思。
甚至連一點要抬頭的跡象都沒有。
“就算你殺了我又能如何,我一個身份低微的下級長老,生死還達不到驚動族長的地步”
“憑你卑劣的血脈,要拜見我族族長,癡心妄想”
再次開口說了兩句之后,白鶴停了下來,神色變得鄭重起來。
下方的那個白衣人族,竟是真的不再理會自己,恍若已經將聲音給隔絕了一般。
“他自己的方法,會是什么”
白鶴疑惑的想著,自己的身份地位確實還達不到驚動族長的地步,那這個人族青年又是哪里來的自信,族長一定會現身出來。
“他能夠做的話,為什么不親自去做,一定要讓我去傳話族長”
白鶴的眉頭皺起,一道道念頭飛速在他腦海中閃現。
“難道是嫌太麻煩”
“可為什么又會覺得麻煩”
下一刻,白鶴的瞳孔一縮,眼中露出了驚恐之色,他順著白衣人族的視線看去,卻見一本厚大五六厘米的經書,正如同大掃除般瘋狂的吞噬著戰場上的殘破血肉。
“難道他的方法是,屠城”
看著那支離破碎,散發著濃郁腥臭氣息的血肉碎塊,一個極為驚恐,卻又讓得白鶴不得不相信的恐怖想法,從他的腦海中升了起來。
如老樹扎根,如夢魘附身,揮之不去,而且這個念頭在白鶴的腦海中越放越大,讓得他眼中的驚恐也是越來越濃。
“他能夠來到族地,找到這里,那么找到其他城池就不是什么不可能”
“一個接著一個城池的屠殺過去,別說是族長,族內的高層統統都得出來”
想到這里,白鶴不由的打了個寒顫,雙眼更是充滿忌憚的向著下方的江寧望去。
“自己干嘛要招惹這樣的”
一抹淡淡的悔意從白鶴的心底誕生,他想到了白衣人族剛出現此地時對自己說的話。
“不會好好說話么那便換一種方式吧”
如果那個時候自己不是那么的盛氣凌人,哪里會落得如今這個連抉擇都艱難的境地。
“呼”
深吸了一口氣后,白鶴的嘴巴的一張,從中吐出了一塊完全雪白的玉簡來。
嗡
玉簡出現的瞬間,便是直接將自身所處的空間震開了幾道裂縫,而他自己本身,則是如同君王登上王座,烙印在了那些裂縫之內。
轟隆隆
巨大的白鶴面對著玉簡直接匍匐下身子,腦袋低垂而下,像是一只面對著主人的奴仆鳥類,等待著主人的溫柔撫摸。
“何事”
白鶴跪伏而下的瞬間,從玉簡之內,傳出了一道極為嘶啞的老嫗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