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身,但是應添已經被嚇軟了雙腿,坐在地上起不來,許樺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往那有月光的天窗口看了一眼。
很奇怪,這個窗口不大,還沒有半米,但是看地出來外面全是層層疊疊的樹木,按道理說,月光該是照不進來的。
可是這個窗口的月光,卻出奇地亮。
許樺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他停下了要去月光底下的步子。
只要他再稍微往前,那光就照在了他身上。
不知道為什么,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光不是月光。
他甚至沒敢出聲,悄悄地后退,小聲地叮囑應添“往后退,藏起來,不管有什么聲音都不要出聲,快點”
其實許樺并不想去害怕這些東西,畢竟他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不管到了哪里,牛鬼神蛇對于他而言,不過是自己嚇自己的產物罷了。
他雖然還沒有適應綁定游戲角色,但是先入為主的原主記憶給了他一個信號。
應添是他在格林頓學院唯一的好朋友,他必須要保證應添的安全。
即使只是一個虛無的nc,這會兒對于敘畫這個角色而言,他是有血有肉的唯一念想。
應添因為許樺的這些話變得更加恐懼,甚至不小心觸動了身后一個豎立著的木板,木板在黑暗中“哐當”一聲掉在了大理石地板上,聲音格外地刺耳。
就連沉靜如許樺也因為這個動靜而心臟驟縮。
不過好在,有“月光”的窗口處并沒有任何的異樣,許樺這才緩緩地舒了口氣。
他感覺黑暗中有人牽住了他的手,以為是應添,他就反手牽了回去。
拉著他朝著角落摸索而去,他要找個地方掩藏起來。
只是黑暗中,他感覺應添的手有些涼,還關懷地開口問他“你是不是很冷啊”
黑暗里,被他牽著的“人”輕輕地“嗯”了一聲。
許樺心想著,過會兒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脫了給應添穿。
他拉著應添來到了角落一個散落著各種家具的地方,爬進沙發底下躲了起來。
他又問應添“還冷不冷了”
應添的聲音變得出奇地冷靜“不冷了。”
許樺點頭“那就好,咱們在這里躲一晚,就沒什么事情了。”
應添又摸索著握住了他的手,許樺雖然融入了敘畫的記憶,比較在乎這個朋友,但是這種黏糊的行為,還是讓許樺不太爽快。
他從應添的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雖然生前他也喜歡男人,但是還沒到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的地步。
他喜歡的那個男人,可望而不可即,即使看一眼,許樺都覺得是自己褻瀆了人家干凈的靈魂。
“我們要這樣躲到明天嗎”應添突然問。
“應該吧,如果沒有人找到我們的話。”許樺回答。
這個游戲的規則就是在這里玩捉迷藏,并且存活一晚,活著走出這個城堡。
其他人的死活許樺并不關心,他只關心應添,如果不是怕自己的輕舉妄動會牽連到應添,許樺或許已經放棄生存機會出去找死了。
找他玩這個游戲,純屬是浪費時間。
一個不想活的人,壓根什么都不害怕。
“我們來聊天吧”應添輕聲地跟他說。
“噓”許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他靠近應添,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你有沒有覺得,安靜地過分了”
“捉迷藏不應該是這種么太過吵鬧會讓別人找到的。”
“可”
許樺想說什么,還是打住了。
因為有腳步聲從古老的樓梯上傳來,像是在上樓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