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帶魚回去么如果要的話,我叫人把那邊閘口打開,大河里的水會流過來,也魚也會跟著來。”
“弄點吧,這會兒青黃不接的,食堂也沒啥菜吃。”
正好看到姥爺在那拿耙子收拾場子里掉在地上的柴草,茵茵便叫他
“姥爺,咱們放點魚進來”
“行”姥爺二話沒說,放下耙子就去準備網,然后開閘放水。
“李姥爺真是勤快”
“他和我姥都是閑不住的人,這不是住在場子里么,別人晚上六點就下班回家了,他們不行,看到活就忍不住做,說了他們也不聽”
茵茵也是無奈了,原本叫他們住場子里是想讓他們清靜點,上班少走點路,還方便家里照顧,想讓他們享福的。
誰知這倆老人責任心太強了,真把場子當成是自己家了,也不管是不是份內的活,看到了就做。
現在姥爺是技術工,專管瓜果的,姥姥身體不太好,茵茵就只叫她負責做飯,晌午所有人都在場子里吃,食堂就在姥姥那邊的西屋,整個空出來做食堂用的。
而長住在場子里的六個打更的及姥姥、姥爺一天三頓飯都要吃的,自然需要一個人專門做飯了。
幸好江北都是大鍋燉菜,一口鍋能出多少樣菜,一個人倒也忙得過來。
這閑的時間多了,老太太就會自己找活干。
葉隱川一眼望去,望不到頭的綠色。
“該不會把空地全開出來了吧”
“哪能呢那得多大的工程一共開了五坰地種糧食,一坰瓜果、一坰的蔬菜,就這些都叫人忙不過來呢”
現在場子里有二十五個工人。
聽起來是不少,可實際分到每個崗位上的人并不多。
回過頭,葉隱川就看到苗家男人們來場子里牽牛、牽馬。
“這是要做什么去”
“農忙期間,大隊用工分雇場子里的牲口和工人,連人帶牲口、工具一天二十五個工分”
是的,后來新任小隊長任鐵柱還是來他們家了,這回人知道深淺了,不再說白借,只說租,到秋用糧食支付。
而且也不是都借給四隊,還要分給旁邊的三隊、二隊,算是由大隊出證明租借,到時在大隊那拿糧食就行。
這事本來就是苗學松和牟書記說好的,自然沒什么意見,便照這個執行。
茵茵有九頭牛九匹馬,她爺、她爹、四個哥哥加喜子哥、南子哥只用八個,剩下的也沒那么多犁,最后還是大爺、二大爺和四叔磨著爺又做了幾個犁,他們三家也趕了幾匹馬。
說好了,他們只要十個工分就行。
直著腰趕馬在前面走,不比彎著腰使大力氣輕松么
他們年紀也大了,即使一天辛苦也不敢說能拿滿十工分的。
現在只要牽著馬、牛在田里慢慢走就能拿到滿工分,哪個會不高興
苗洪舉嘴上不說可心里到底也是疼兒孫的,現在有條件還有什么好說的,想盡了辦法弄材料做木犁,終于叫兒孫們每人都能趕上牲口,掙點巧錢。
男人在前面趕馬、趕牛,女人在后面扶著犁。
扶犁也需要技巧的,不會的、扶不好的只能去干體力活。
至于茵茵也不虧,每個給親戚們用的馬、牛,她除了負責飼料和犁外,一天一頭牛馬能收到十五個工分。
到年底分糧時場子便能領到不少的糧食,這糧食是賣還是自己場子里用還不都是自己說得算的,否則他們不用,牲口待在養殖場也是白養著,農耕過后除了松土和后面的收割基本上就用不到大牲口了。
現在這樣倒是剛好避免浪費了。
葉隱川敬佩地看著茵茵
“你說你這小腦袋瓜,怎么就這么有主意呢連元首都夸贊,說你很懂得經營之道,誰能想到你竟會讓場子里人帶著場子里養的馬在街里拉腳掙錢這也給他們開辟了一個新的經營方向。”
茵茵知道現在的經濟管理方面還是很閉塞的,尤其一些上層管理者想法老套,根本就難以接受自己這一行為。
這也會造成后面各國營工廠的連所虧損導致倒閉的結局。
“閑著也是閑著,讓它們創造點價值不好么又沒人規定馬和牛只能產肉和奶,不能有其他價值。再說,這事一開始也不是我想到的,是我二哥的想法,我覺得挺好的便用了。”
提起苗于貴,葉隱川點頭
“你二哥確實不錯,如果這邊也能允許個體戶出現,他一定是個出色的商人”
“我也這么覺得”
二人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對了,有一事要麻煩何大哥呢。”
“什么事我幫你轉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