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師兄弟有多少年沒有吵過架了,張思澤也數不清楚。
想當年他們還都是小孩子,在喻爸手下訓練時,張思澤就覺得自己比他大,他作為師兄,就是應該多照顧師弟。
他這師弟總不拿他當回事,傲氣得很,在打敗他這一件事上,從不給他留面子。
但每當有事情,他們之間門談得還是最多。
整個省隊里,再也沒有人比他們關系更好了。
吵完這一架,張思澤一時間門心中又生氣,又難過。
他其實不清楚自己究竟在生氣什么。
他有的時候在想,他管這么多做什么呢,那畢竟是別人的人生,不管做出怎樣的選擇,后果也都是自負。
可能他心中一直有著執念。
他曾經半只腳走出這個圈子,后來又愣是努力擠身了回來,拼盡自身所有的能力,也想有一番作為。
但是他師弟不一樣,他做到這一切輕輕松松,干什么也都很順利。
他印象最深的就是方才喻才知最后跟他說的一句話“我現在只想完成曾經的理想,然后去做如今最想做的事。”
張思澤又問他如今想做什么。
得到答案之后,他很不理解
這并不沖突啊
眼看著喻才知明顯還在糾結,張思澤就很想伸手一把將他拉回來。
他很想說,不要做讓自己可能后悔的事。
但是轉念一想,他這師弟從來都不知“后悔”這二字是怎么寫的。
葉茹茹比完全錦賽回來,兩個師兄都到訓練中心的大門口迎接他。
車剛停穩,大門一開,一個全身雪白的身影便飛奔下車,直直朝這邊沖來。
喻才知伸出雙臂,一把將人接住,葉茹茹抱著他的腰,把頭埋在他懷里,“好久不見了,你這段時間門有沒有好好養傷”
喻才知點點頭,嗯了一聲,“一直都聽你的。”
旁邊的張思澤插話,“比賽累不累,你比這么多,沒有起水就癱在池邊吧”
葉茹茹從喻才知懷中探出一個頭,鼓起腮幫“才沒有呢,哼。”
張思澤在一旁哈哈大笑,這還真是葉茹茹以前干過的事,那也是很早以前了,那時候她的拼盡全力就是渾身一點力氣都不剩,直接腳軟到站不住。
就在這時,身后的車子又下來一個人,小心翼翼地往這邊瞅了瞅,一看嚇了一跳。
又是兩尊大神杵在那。
不,不對,現在那里總共是三尊。
他以前很少跟他們這一層次的運動員打交道,就連同一組的張思澤也仿佛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只是見面能點頭的關系。
經過這次和葉茹茹一同比賽,他才意識到自己和他們之間門隔的哪是一層屏障,那是一個宇宙啊
葉茹茹哪是去參加比賽的,那是去進貨金牌,一晚上還不止能收割一枚,輕松得就像喝水一樣簡單。
他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兩枚,心中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他這樣的,真的能上奧運賽場嗎
沒想到張思澤居然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