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頂尖選手的綜合實力通常都不會太弱,畢竟一切競技成績都建立在身體素質的基礎上。
張思澤確實盡力了,喻才知在訓練中途,好幾次見他悄悄地揉自己的肩。
見得多了,他恍然意識到什么,張思澤身上恐怕是有傷的。
說實話,像自由泳、仰泳和蝶泳這三個都是很耗肩的泳姿,張思澤一次性全都練,沒傷恐怕才不正常,只是平時都控制得很好罷了。
這段時間練蝶泳太多,蝶泳臂一下下輪起來,估計也挺難熬。
但他從來沒跟隊友說過,在訓練中從來都是高標準嚴要求,爭取到了賽場上不給其他三位隊友拖后腿。
論執行力,他能一步步走到今天,肯定比國家隊的絕大多數人都要強,幸運從來不會平白無故眷顧一個人。
“今天就先練到這吧,再跳最后一次。”又一次起水上岸,站上出發臺前,喻才知說。
祁嘉蕓在水中,一手抓著出發臺下的把手,抬手比了個“ok”的手勢。
張思澤覺得奇怪,“今天比昨天練的時間短多了吧,要不還是再練一會兒”
喻才知說,“沒事,馬上要比賽了,少練點保存狀態,而且葉茹茹餓了。”
旁邊正悄悄揉肚子的小姑娘瞬間抬起頭
不是吧,他是怎么知道的,她的肚子叫得沒那么響吧
肚子啊肚子,你可太給我丟人了。
張思澤一聽說小師妹餓了,當即什么意見也沒有了,“那行,趕緊練完這一趟就去吃飯吧。”
葉茹茹可是他們中間最關鍵的人物,少了她的蛙泳,他們或許連觸碰世界紀錄的資格都沒有。
吃飯的時候,兩個姑娘在前面走,喻才知和張思澤走在后面。
喻才知低聲問張思澤,“你的傷到了比賽準備怎么辦”
張思澤很意外,“原來你們發現了啊”
喻才知點點頭,祁嘉蕓肯定是發現了,葉茹茹不知道,這小姑娘的心思從來都很難猜。
張思澤嘆了口氣,“能怎么辦,打封閉唄,我現在也到了年紀,出現傷病很正常,但比賽又不可能不比。”
他比喻才知還要大三歲,今年不到二十三,正處在男游泳運動員成績最好的巔峰期。
不抓緊最關鍵的這兩年,之后再想出成績,估計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運動員的職業生涯就像點燃的火柴,燃燒一時,閃耀炙熱,但熄滅也可以很快,這是命中注定的事。
喻才知點頭,沒再問別的。
餐盤放到面前,葉茹茹看著盤子里的大片綠草一癟嘴,“吃這些太容易餓了。”
她的臉都快吃綠了。
喻才知瞥了一眼剛剛替她打好的餐,“這是何昭宇要求的。”
他們有專門的營養師制定餐食,因此哪怕在訓練局天天吃自助,也都嚴格按照要求來。
其實這盤里有不少雞胸肉,但顯然缺少油水,葉茹茹說餓得快也是沒辦法的事。
看著小師妹委屈巴巴的樣子,張思澤連忙夾了兩塊牛肉到她盤里,“沒事,快比賽了,最近訓練消耗比以前大,多吃兩塊肉不影響什么。”
葉茹茹嘿嘿一笑,欣然接受了好意,“謝謝師兄。”
喻才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說什么。
飯后回到宿舍休息,張思澤剛一進門就舉起手澄清,“師弟可別誤會啊,我跟小師妹差了六歲多,沒有任何別的意思,你是假師兄,我是真師兄。”
假師兄
說到這,張思澤仿佛才意識到什么,自行品了品,玩笑道,“哎,你好像也和小師妹差了三歲啊,這你都下手,嘖嘖嘖,禽獸啊。”
喻才知“”
其實他有點冤枉,準確來說,葉茹茹到現在還把他當哥哥叫著,他們的關系真沒有其他人想象的那么復雜。
不過他也懶得澄清了。
兩日后,種花隊幾人登上了去往新加坡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