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8812288蒼龍山莊一陣塵埃落定,在場的眾人都緩過神來,定睛一瞧,月色之下的一位老道,站在眾人的中央,厲目一掃,便是蕭問道也禁不止一陣膽寒。1228812288“此人有何懼。”神農寸心識海之中,一陣譏諷。1228812288就在這一瞬,余下的眾人都朝著這位仙風道骨的老人,跪拜下去,只聽眾人呼喊道“昆侖老祖”。1228812288當時去幻丘山見納蘭蝶衣,就曾路過昆侖山,蕭問道也不知這昆侖老祖與昆侖山有什么關聯,不過看昆侖老祖的氣勢,倒是與易慕白難分伯仲。1228812288除了一圈人都跪拜在地的時候,只有蕭問道和苦木道長師兄弟三人還直挺挺的站在昆侖老祖的對面。1228812288昆侖老祖橫眉一對,蕭問道的英眉也是一挑,針鋒相對時,昆侖老祖一掌便拍向他們三人。1228812288苦木道長被窮道士拉到一側,蕭問道祭出紫金碑,雷疾如電,星明月朗之夜,兩人就是一招交錯,昆侖老祖身死在蕭問道的身后。1228812288夜色之下的蕭問道臉色一陣赤紅,下身虛浮,窮道士連忙將蕭問道攙扶住,苦木道長伸出一根手指將昆侖老祖提了起來。1228812288待苦木道長將昆侖老祖提在腰間的時候,一股瓷白色的骨粉從昆侖老祖的銀色道袍中,潑灑而出,一個修為至立嬰的人物,就化為煙塵。1228812288不過一息,蕭問道就將昆侖老祖挫骨揚灰了。1228812288“前輩。”1228812288剛才跪拜昆侖老祖的人,再次跪拜在蕭問道的腳下。1228812288“滾。”1228812288蕭問道從口中吐出一個字后,體力難支依靠在窮道士的肩膀上。1228812288沒人注意到蕭問道的左手里捏著一個翠綠色的瓶子,瓶子里裝著一只毀天滅地的“焚蟻”。1228812288就在昆侖老祖向蕭問道出手的時候,神農寸心向蕭問道提醒道“焚蟻”二字,將紫金碑掩擋住昆侖老祖的掌力,左手將裝著焚蟻的玉瓶,按在昆侖老祖的腹間,蕭問道也不管成功與否,再將焚蟻收入瓶中。1228812288可是連他自己也不曾想到,一只焚蟻就能將快要立嬰的高人,秒殺在此。1228812288而蕭問道還是感受到了昆侖老祖的掌力,死亡便是一息間。1228812288心驚之后,便是心悸,長吁一口氣,就連苦木道長和窮道士看他的眼神都變了。1228812288“我卜算了一生,你是唯一一個我不敢卜算,也卜算不了的一個人。”窮道士說完,也是長嘆一聲。1228812288待三人走出蒼龍山莊,直奔帝宮而去。1228812288深夜的帝宮,沒有一絲的光亮,就像是一處荒僻的山野一般。1228812288這帝宮隨處可見的都是龍族的圖騰,不管是帝宮的雕梁之上,還是帝宮的畫棟之下,每一步都離不開龍族的身影。1228812288龍為萬妖之首,可從小黑龍春春的口里說過,龍族從不稱自己為妖,一般都成為龍神。1228812288蕭問道對這種說法是不置可否的,對于吹牛皮這件事,是不分種族不分雌雄的,無論神妖鬼怪,在闖蕩“江湖”的時候,都會想一個響亮的名號。1228812288畢竟,外號是人的第二張臉。1228812288而之所以蕭問道重新為小黑龍取了個“春春”的名號,就是讓她別胡思亂想,太扯的名號怕她“鎮不住”。1228812288這是蕭問道的想當然,卻絲毫沒影響到小黑龍的自我認知,她是龍族,被蕭問道養著的龍族。1228812288有奶便是娘,小黑龍沒將蕭問道當娘,但毫無意外的成了她的“奶娘”。122881228812288122881228812288就在蕭問道三人踏進帝宮的重宮的時候,一絲燭火在他們前方搖曳,就如荒野的“鬼火”,散發著一絲綠光。1228812288“嘭”1228812288只聽蠟燭一聲細微的爆剝聲,整個帝宮都是一片光亮。1228812288火光亮如白晝,再仰頭看向懸在夜空的皎月,皎月也稍遜這帝宮的明亮。1228812288“小姐姐在那”。1228812288趴在窮道士肩頭的小姑娘,指著帝宮之中很是顯眼的一處高臺樓閣,樓閣之上有一顆巨大的夜明珠。1228812288珠光四溢,月色沁染的夜明珠,蒙上了一縷素白色的面紗。1228812288就在那高臺樓閣之上,圍著高臺樓閣端坐了三人,那三人都帶著黑色的面具,面具之下都是一把銀須飄蕩。1228812288三人身后揮著深白色的翅膀,翅膀之下每人都挎著三柄利刃。1228812288利刃不在鞘中,那就是隨時要取人性命。1228812288羽族的三位老道,精光閃在蕭問道三人的身上,身后的翅膀一陣揮動時,風刃如雨,地宮之上的瓦塊,都被掀翻落地。1228812288“我先去。”蕭問道拿出紫金碑,扛著就往那高臺樓閣走去。1228812288越往前走,風就越猛。1228812288不做停歇,一鼓作氣便走向了那三人中間。只見他的地面上,憑空出現了小型的龍卷風,那龍卷風不過一尺長,繞著蕭問道的周圍,升騰一下,風消失了,余下的是皚皚雪境。1228812288揚首望去,一座斜山映在蕭問道的眼睛中,那座山就像是一把斜撐著的傘,余下傘桿還插在地上,再細看就是一把劍,一把不正的劍。1228812288這是不正山,從小就生活的地方,蕭問道的屁股后面還挎著三個小酒葫蘆,葫蘆里晃晃蕩蕩的裝著父親愛喝的燒刀酒。1228812288母親用野兔皮為他做了一件皮甲,姐姐蕭允兒拿著一根木棒,沖著他揮起了小拳頭,他記得那是從小就忍讓的姐姐,他記得那是他從小陪伴的人。1228812288忽爾,腳下的大地震裂,不正山倒了下來。1228812288礫石如雨,眼看著就要將不正山埋沒了,只見“良人”伯父牽著半夏的手看著蕭問道說道“孩子,你想救你的家人和不正山的人么。”1228812288蕭問道點著頭,看著還不是魔君的“良人”伯父,再一扭頭,孤獨含寒站在了蕭問道的身后,她說道“用我肚中仙丹救人吧。”1228812288天地巨靜,白茫的不正山,皚皚的極北雪原,即將被大地湮沒的“親人”。1228812288蕭問道挑了挑眉頭看著“良人”伯父說道“不正山人的命是他們的命,我雙親姐姐的命也是他們的命,而獨孤含寒的命,也只是她一個人的命,以命救命,良人伯父你錯了。”1228812288就在蕭問道說完這句話,不正山還是落了下來。1228812288塵埃永遠也都沒落下來,蕭問道抽出問道劍,一劍刺在了他身前一米處。1228812288“從小我母親教誨,入得道門,不一定行善。而行善,才能入得道門。”只是一句輕聲縹緲的一句話,撕開了這片皚皚雪地。1228812288道門被蕭問道撕開了,他的道心也被打開,空曠的就像極北的雪原,除了雪,就是孤山寂嶺。1228812288一道血痕出現在蕭問道的腳下,絲絲血流融進了土地之中。1228812288待蕭問道再睜開雙眼,臉頰的一滴淚,也落在了秋泥之上。1228812288羽族的三位族老,身后的深白色的翅膀,變為的慘白色,正對著的那個老人說道“少年心,卻并非英雄夢。惜夢,惜夢。”1228812288斗轉之間,三位族老同時出手,利刃破風而來,蕭問道騰空而起。1228812288問道劍如靈蛇出動,在那三位族老的群攻之中,游刃有余的躲避著三位族老的“殺招”。1228812288蕭問道瞥眼在窮道士和苦木道長的身上,只見他們兩人都楞在門檻處,兩眼無神的看著前面,就像是被人勾去了魂魄一樣。1228812288“別看了,他們兩人幫不上你的忙,心神已在夢靨之中,能叫醒他們的只有他們自己。”一旁的一位羽族族老出聲說道。1228812288“求人不如求己。”1228812288離火訣,縱橫在蒼穹之上。1228812288“沒想到還懂五行之法。”一位羽族族老聲音頗為厚重,利刃在疾風之中,更是快了不止一倍。1228812288離火再起,以風力掌控者離火,眼見著快到身前的羽族族老的面前,風勢一急,離火卻朝著自己而來。1228812288心中斗轉,羽族族老看似不動,實則為動。1228812288看似我動,我卻難動。1228812288“必須要以被動化為主動。”1228812288蕭問道心念一轉,問道劍化為螢火般的星光,星光繞在風勁兒之中,一寸疾風一絲劍點。1228812288“收”。1228812288淬金術的煉制一法,風中有金氣,金氣扯著風勁往蕭問道的身邊收攏著,那三位羽族族老,精目一動,臉色一陣赤紅。1228812288血氣上涌,便是氣息不穩。1228812288“難道,他們三人的疾風術,并沒有融合。”蕭問道看著三位羽族族老的異樣,心神一轉,就看出了他們三人的破綻。1228812288風勁相同,修為心境卻是難以相同,那么風速也定難以相同。1228812288蕭問道以金氣為引,一陣松,一陣緊,張弛之間,那三位族老的臉色,更是難以招架。1228812288“混。”1228812288淬金術以混金石而淬煉,能起到互補之用。1228812288而金氣與利刃之間,也可互補,也可互斥,只見那三股厲風,隨著蕭問道的手勢,就如扭麻花一般,糾纏難清。1228812288“破”。1228812288煉器一道,都講究“破而后立”一說,而破而不立也是煉器的人說的算,不同的三股疾風朝著羽族的三位族老,奔襲而來。1228812288“本以為我們三人能撐到黎明。”其中一位族老,一聲深嘆。1228812288眼看著三股厲風就是三柄劊子刀,風勁夾雜著利刃,停留在那三位族老的眉心處,再進一毫,便要了這三人性命。1228812288“煉風為器。”是我們三人輸了。1228812288晨曦落在帝宮的金壁銀瓦之上,那三位族老還是盤膝而坐,忽的一下,三位族老的頭都垂了下來。1228812288三位羽族族老的嘴角含著烏血,迎著晨曦而亡。1228812288終于,“寒仙閣”在漫長的黑暗中迎來滿地的陽光,鋪到了獨孤含寒的腳下。1228812288獨孤含寒看著推門而入的人,一下撲倒在他懷里喊道“先生。”1228812288一聲驚鼓響徹天穹,天京的城墻之上,燃起了最狂的烽火。12288122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