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近鄉心怯,還是一時想起了過往,蝶衣的雙眸之中總是一抹哀傷。
手心中一絲溫熱,蕭問道攥緊了納蘭蝶衣的手,踏進了牛蹄坳。牛蹄坳看著陌生的兩人,不遠不近的跟在身后,待是認出了蝶衣,才上前說話。
“蘇娘。”
一些中年男女,朝著蝶衣喊道,蝶衣笑著回道“張叔,王嬸”。
那一群人當真認出了蝶衣,一窩蜂的就往白家而去。
一位老人在院中,扎著籬笆木筐,只見院落外人影迭起。
再定睛一看,老淚縱橫下,才看出那站在最前的人兒,是自家的女兒。
“蘇娘。”
老父一聲輕呼,一下就讓納蘭蝶衣哭成了淚人,父女相擁,再無一言。
待人潮散盡,納蘭蝶衣將蕭問道拉到老父的身旁說道“這是我的夫君,去年兩族比試的首榜首名。”
“父親大人。”蕭問道恭恭敬敬的朝著蝶衣的老父喊著。
那老父看著蕭問道,一直笑著,嘴角卻是懸著一絲苦澀。
“我大哥和二哥呢。”蝶衣問著。
老父回道“你大哥和二哥都出遠門了,只可惜看不到你。”
“怎么,家中可是出了變故。”蝶衣看著老父說道。
蕭問道看著老父一臉的無奈,環顧一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山野中人,大都是清苦寒門,可這一看蕭問道還是看出了端倪。
起身往屋中走去,灶上半碗冷粥,米缸中不過半指深的米,墻上沒半點野物。
這可不是山野農家,該有的情景,就算是收成不佳,也不該是這般光景。
眼看著,這就是遭了賊了。
蕭問道將置辦的葷牲,做了幾份菜肴,與老父痛飲了幾杯。
這牛蹄坳并非白家一家清苦,余下的幾十戶,也是同樣的光景。
“半年前,來了一伙道人,就在牧野城中,醫病煉丹,我本有舊疾,便買了一瓶他們煉制的仙丹,誰知,卻有療效。可那仙丹一日不服,便心頭絞痛,痛心難忍,半年光景,這個家也就散了。”老父將半年前的舊事,說了出來,長嘆一聲接著說道“一粒仙丹,就是一錢銀子,你兄長兩人,為了我,也就奔波在外,賺錢買藥。”
“夫君,你快救救我爹。”蝶衣聽著,輕呼一聲。
蕭問道抓起老父的手腕,一道元氣滲進他的身體內,運行了一個小周天。
汞沙之毒
不動聲色的蕭問道,從須彌戒中拿出一顆“火陽丹”說道“您服下這顆火陽丹,就不必再吃他們的丹藥了。”
赤紅色的丹藥,散發著藥香,老父看了一眼蝶衣,捏起就往嘴中送去。
“這才是仙丹。”老父一聲驚呼,渾身通泰之感,恍若仙人。
醫治好了老父,蕭問道也就起了會一會煉制“毒丹”之人的心思。
若是再晚半月,怕是納蘭蝶衣也就見不到老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