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仗明火的搶劫,更是讓求藥的眾人,將頭低得塵埃里。
“將觀中的丹藥,全部搬出來。”盲道說著,命人搬藥。
一瓶一瓶的丹藥,擺在了蕭問道的身前,一股讓人欲嘔的“汞沙”味,讓蕭問道屏住了呼吸。
“我就按今日的價格,賣給公子,一粒三錢銀子。”盲道說著,命人將數目算不來。
一人貼耳在盲道的耳旁,說了幾句。
盲道一點頭說道“共計一萬三千兩黃金。”
蕭問道掀開裝丹藥的箱子,嘴角一揚,將數百顆丹藥握在手心里,忽爾一下,蕭問道扯過盲道的脖子,一把將“毒丹”送到了盲道的嘴里。
這一下的變故,眾人所料未及,盲道張開著嘴,嘶吼中發出嗚咽的聲音。
一旁的人,本想出手,只見蕭問道將一顆顆的毒丹,扔進了那幾人的嘴里。
“咣當”一聲。
他踢翻了所有裝著毒丹的箱子和瓶子,那求藥中人,一哄而上。
蕭問道本就不想去救他們,病入膏肓的不是一個人的身體,而是中毒的靈魂和無藥可救的尊嚴。
有些事,總要有些死亡,才會讓后人銘記于心,雖然代價是數千人的性命。
世上沒有大善和大惡的人,有時候大善之人,害人不淺,大惡之人,說不定就能拯救蒼生。
如今的蕭問道,算得上一位惡人,一位大惡之人。
“夫君,你為何不救他們呢。”納蘭蝶衣也想不明白。
蕭問道說道“誰也不能普度眾生,我想讓他們明白,普度眾生的人,連自己都救不了。”
被求藥者奉為神明的“仙師”,眼睜睜的被看著萎縮的趴在地上,痛苦的嘶吼。
也許,毒丹一事,會隨著時間的久遠,煙消云散。可盲道被自己煉制的毒丹,活活毒死的一幕,就算是幾千年也不會消散。
有時候,傳說故事更具有警醒的意義,不單單是殺一個人那么簡單。
雖然,蕭問道還是將盲道救活了。
“前輩,多謝搭救之恩。”盲道躬身說道。
蕭問道看著貽害鄉人的“神棍”,說道“你的眼睛是怎么瞎的。”
盲道回道“我自小在一處二流的道門修道,我的師傅收了十六人為徒,我排行第九。”
“長話短說。”
“是。”
盲道沉思了一會兒接著說道“師父授我們幾人道法,雖是為了強身,其實是為了試藥,余下的十五個師兄弟都被試藥而死,我雖是逃出生天,可我的眼睛還是被師父廢了。”
“你所在的道門在哪,你師父呢。”蕭問道繼續問著。
“廢都七懸山,容若觀,樂笙道人。”盲道一一說完。
蕭問道出聲問道“她是女的。”
盲道點了點頭說道“她是女修。”
這倒是挺讓蕭問道意外,不過也只是意外,還在意料之中。
“你前往楚州的空城,去找空門的一位名叫陸斬的人,將這個交給他。”蕭問道說著,將一封書信遞給他。
之所以蕭問道留他一命,是因為在暗中觀察時,盲道的煉丹手法倒是熟稔,說不定以后派的上用場。
盲道拜別,蕭問道再次回到了牛蹄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