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若驚夢,最是殺人情。
只見圍觀的眾人,卻是越發的多了起來,可聽著私語竊竊中,倒是大都識得百里滄海。
眼看著,百里滄海如一葉竹舟,蕩在殺人的“樂海”之中。
百里滄海眼角含血,就如斑斑紅梅,絲絲殷血,倒是多了一抹嫵媚。
嘴角也是含著一道血色,掛在嘴角。
就在眾人看著百里滄海的時候,眾人身后傳過一道琴聲。
婉月姑娘捧著晝魔琴,也是撥琴亂奏,眼眸輕抬,看著雀鴉。
“你要與我斗琴。”雀鴉說著,琴聲稍減。
“先生是琴樂大家,我也是只是興起。”婉月姑娘看著雀鴉說著,又是琴弦大作,繼續說道“并非我渴了,而是我的琴渴了。”
雀鴉聽著婉月姑娘的言語,嘴角劃過一道邪魅,說道“好一句琴渴了。”
只聽雀鴉的琴,若金戈鐵馬,咻咻沙場,快意恩仇。
他踱步憑望,看著婉月姑娘的琴音,便是春水百蝶,戲弄花叢。
琴弦迭起,音音復隱隱,倒是相得益彰。
一曲蒹葭國風曲,雖是沙場蒼涼,也有入骨相思。
一曲七秀江湖,盡是江山丹青留痕,不解心中意。
待琴音消散,那雀鴉看著婉月姑娘說道“今日能與姑娘相識,勝過殺他百倍。”
婉約姑娘只是微微頷首,卻是一言不發。
“不知姑娘芳名。”雀鴉問著。
“琴如東水,人在西東。相見勝過相知,不是么。”婉月姑娘說著,晴眸輕抬。
“在下雀鴉,若是姑娘再來拜月城,定要去我的雀籠一敘。”雀鴉說著,朝著西南一指。
“雀籠,我不喜。”婉約姑娘說道。
“哦,那姑娘覺得應是何名。”雀鴉問著,眼中盡是急切。
“那是先生的樓,我不愿替著先生。”婉月姑娘說著,看著雀鴉繼續說道“當初,先生起雀籠這個名字,定有他意,何必在意我這過客之言。”
誰知,雀鴉聽著婉月姑娘的話,說道“當初有意,如今卻是無意。姑娘來自天南,我便改命為南客樓。”
南客,南客。
婉月姑娘微微頷首,再也不發一言。
雀鴉言罷,甩手便朝著西南而去,忽爾頓下腳步,回首沖著婉月姑娘說道“若是明日姑娘不離拜月城,定要來南客樓,坐上一小會兒,才能不負南客之意。”
一眾人,看著百里滄海和那幾人的情仇廝殺,真算是開了眼界。
馬嘶蹄停,一座寬若十丈的玉攆,百人抬著,來到眾人眼前。
旌旗游蕩,只見春秋兩字。
這一番陣仗,又讓眾人捏了一把汗,只見百里滄海一下跳下木桌,沖著玉攆喊道“春秋兄長。”
“你的情債,還完了。”只聽玉攆中,一道聲音飄出。
“那都是一群蠢蛋。”百里滄海笑嘻嘻的說著,而一旁還站著曹西門和沙鳴兩人,卻是毫不在意他們的神色。
“上轎。”春秋說道。
百里滄海朝著眾人一揮手,便一一上了這座寬敞的玉攆。
初入玉攆中,一股淡淡的幽香,飄在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