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滄海的劍尖,在天佬的后心,出來半寸。
眾人看著百里滄海和天佬的神情,只見天佬口中含著血沫子,在百里滄海的耳邊,說道“窩窩,姥姥便是來告訴你,此去帝丘,定要小心。”
百里滄海抱著天佬的后身,眼中含著淚光,指甲扣在天佬的后背。
“咳咳。”天佬重咳兩聲,喘著粗氣繼續,說道“如今,百里家再沒一個撐起天的人了,你不要再尋仇,惜命。”
惜命最后的幾個字,還沒說完,她雙手耷拉在一旁,天佬咽了氣了。
“嗚嗚。”百里滄海一下就淚崩,抱著天佬尸身,緊貼著久久不分開。
眼看著她的淚痕,染濕了天佬的衣襟兒,她還是抱著,直到暮色染血,孤鶩歸巢。
周易最善“風水”走勢,尋了一處風水極佳的“寶穴”,將天佬埋葬。
那墓碑上,寫著四個大字“百里云姥”,其余的一個字也沒寫。
星稀濃云,百里滄海蹲在天佬的墓前,站了幾個時辰,直到東方翻著魚肚白。
捧起一把黃土,百里滄海笑著,將那黃土放在石碑上,還是那個明媚的女子。
“最疼愛我的人,走了。”百里滄海說完,轉身即走。
天下傷心人,都是傷口帶鹽,還咬著牙往前走的人。
“還有半日,就要到帝丘了。”百里滄海平淡的說著,可眸子中的決絕,誰都能看的出來。
她仰著天鵝似得脖子,喝了一大口水,還是嫵媚依舊。
神傷過后的百里滄海,再也沒飲一口酒。
“皇甫妖生,是何修為。”蕭問道站在百里滄海的身旁問著。
“不知道,我也多年沒見她了。當年,我也抱過他。”百里滄海說著,眸子中倒是有幾分思緒。
“那他為何,如此恨你。”蕭問道問著,倒是對皇甫妖生這樣的人物,倍感好奇。
“有愛恨,就有情仇。若是一個人的一生,沒幾個敵手,那么,那個人絕對是庸才中的庸才。當年,他是帝丘中,有名的庸才。而恰恰我是帝丘,千年不遇的翹楚。”百里滄海說著,一股傲意,全在眉間。
“看來,他是因愛生恨。倒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蕭問道隨口說著。
那百里滄海撅著嘴,呸了一口。
“這世上,能愛我百里滄海的,無論是誰,他都沒資格。”百里滄海說著,嘴角盡是譏諷。
“哦,他不算男人么。“蕭問道說道。
“他,不算男人,便是豬狗也不如。”百里滄海說著,渾然不講皇甫妖生放在眼里。
“他是一個妄人,我猜。”蕭問道說著心中所想。
“妄人。”百里滄海說著那兩個字,繼續說道“你高抬他了,就是一廢人。睚眥必報的廢人,生下來就是的廢人。”
百里滄海說完,看著遠處的一團濃煙。
“那是。”蕭問道看著飄在蒼穹上的塵土。
“殺我的人。”百里滄海說著,將長發束起,恍若一個男兒郎。
眾人看著滾滾塵煙,早已將各自的兵器,紛紛擎在手中。
“這有多少人。”諸葛絕看著這番陣仗,也是瞠目看著。
“帝梟歸一鐵騎。”百里滄海說著,眼中也就幾分顫栗。
“八十一人。”沉禹看著說道。
“當年的帝梟歸一鐵騎,曾力戰九千人。”百里滄海看著,不遠處的鐵騎,嘴角揚著,說道“不知,如今的帝梟,還有幾分當年的神韻。”
遠處一人,手持一柄半丈長槍,蹙著眸子,看著百里滄海。
“葉琉璃,沒想到是你。”百里滄海看著為首的那人說道。
眾人一看,才看出為首的人,也是一個女子。
“姐姐。”葉琉璃沖著百里滄海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