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他,作甚。”百里滄海隨口一問。
“聽說,將乙山的地牢里,還有二百多的人。”蕭問道說道。
“百里滄海,今日的我便是你一手造就的,你也該死。”宋一江慘呼著。
“天罡一十九人的人頭,都在這兒了。”諸葛絕說道。
“掛起來。”蕭問道說著,看著被劫掠而來的人,膽怯的看著他們一眾人。
“仇人,就在那。報了仇,各自回家。”蕭問道說著,只見地上隨手都是兵器,卻是無一人敢撿起。
就在那一眾被劫掠的人,面面相望時,一個身著錦袍的老嫗,顫巍著提著一柄寬刀。
“娘親。”宋一江又是一聲大呼。
眾人皆是一愣,只見那老嫗口中含笑,說道“他們殺你,你生不如死。我來殺你,你定不會太痛。”
誰知,那老嫗的這番話剛說出來,被劫掠的人,便持著棍棒刀劍,朝著宋一江而去。
以前,蕭問道聽說過“螞蟻食象”的傳說。如今,便在眼前了。
奄奄一息的宋一江,慘死在他眼中的螻蟻手里,那老嫗解開捆綁的繩子,說道“容我埋了他吧。”
蕭問道剛欲頷首,一個火盆便蓋在了宋一江的血骨之上,化為一團黑煙。
心中暴孽的戾氣,在一息間,便被平息了。
他的心中,劃過一重又一重的場景。最后一幕的場景,落在了蕭問道在雪廬前抱起納蘭蝶衣的那一刻。
這是他的初見,便早已欠下了情債。
只怕雪廬的紅梅已開,而滄海桑田卻不能回去了。
“走吧。”蕭問道說著,眉目間的戾氣和煞氣,再也沒有半分。
殷扶搖瞥了一眼,嘴角一揚,扭著水蛇般的腰肢挎著百里滄海的玉臂,笑兮俏兮。
云開月明,又是幾日跋涉,看到了冰封城的城門。
“你想入城,與蕭叔父一見。”納蘭蟬衣問著。
“不是我一人,而是。”蕭問道說著,看了一眾人一圈。
“這畢竟的雪國之都,仙山弟子也不便入這冰封城吧。”李仲說道。
“你們就沒曾想過,冰封城的樣子么。”蕭問道說著,徑直往前走著。
蕭王府的世子令牌,伸到看守城門的兵士臉上,只見那兵士臉色一動,慌忙跪拜在地。
“今日,蕭王大喜。沒想到世子殿下和半夏郡主,結伴而歸。”那兵士說著,低首不看。
“蕭王大喜,我怎不知。”蕭問道說道。
“嗯,這是三日前的事,魔君親賜的御婚。”那兵士顫聲一說。
半夏臉色也是一變,咬著粉唇,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我為蕭王世子,她是魔君的公主。你想讓我們徒步入城,還是跪拜入城呢。”蕭問道沉吟道。
“是,我馬上稟報君上。”那兵士說完,轉身疾走。
“要按蕭王世子的最高陣仗,我也做一回鮮衣怒馬的浪蕩紈绔。”蕭問道一呼,看著冰封城中人聲鼎沸。
一座赤金色的玉攆,橫在眾人身前,前有千軍守衛,后有禁軍依仗。
九十九人抬著玉攆,朝著蕭王府而去,只是蕭問道一直閉目不言,嘴角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