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斷,便能斷么。優柔寡斷了一輩子,如今想快刀斬情,哪有這般容易。”蕭啟山說著,扶起了一位老人。
而那老人剛站定,天靈蓋上便是一片血色,死在一旁。
“啟山心善,而我還是心狠,不可讓任何人近你半步。”魔君南燭一掌拍殺,眸中戾氣大盛。
化為廢土的清風道院,滿目瘡痍的蕭家舊府。
“兄長,坐。”蕭啟山說著,坐在蕭家舊府的門口。
“不進去。”魔君南燭看了一眼蕭府破敗的大門。
“等。”蕭啟山說道。
兩人淡然的坐在蕭家舊府的門前,不時有人在他們兩人身前狂奔而去,可也沒人看他們一眼。
幾聲腳步聲,乍起。
“別動手。”蕭啟山說道。
魔君南燭淡笑處之,側耳聽著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側耳一聽,便有三十七人。
“啟山。”一人大呼,只見一位身著麻衣的老者,看著他們兩人。
“段伯。”蕭啟山淡笑道。
“嗯,沒想到啊,我有生之年還能看見七少爺。”那段伯說著,眸中含淚。
不大一會兒,他們兩人身前,站定三十七人。
這三十七人年少各異,衣衫兒也各不相同,有身著布衣扛著冰糖葫蘆的老者,也有年輕貌美身著花衣的女子。
匆匆一看,年近耄耋的賣炭翁,不過尋常的販夫走卒。
也有身著錦衣,帶著烏紗帽的小官,不過也是尋常的小門隸卒。
魔君南燭看了一眼那一眾人,又看了一眼蕭啟山。
“沒想到,啟山在尚京中也有暗樁。”魔君南燭說著,卻從未想到他還留了一手棋。
“他們不是暗樁,他們都是我的家人。”蕭啟山說著,臉色平淡。
“南燭拜會。”魔君南燭聽蕭啟山說著,拱手施禮。
“七少爺承蒙魔君照料,寒門弟子感激不盡。”段伯說著,臉色誠懇。
“二十年了,木傾紫成了花魁,杜月申成了吏部的九品禮官,白伯還是老樣子,可做的冰糖葫蘆,還是酸甜可口。可是,過了今晚,你們都不在是寒門的人了。”蕭啟山眼眸掃了一圈人,說著曾經的過往。
“我入得寒門,便是一輩子都是寒門的人。”段伯說著,眼瞳赤紅。
“如今,寒門舊案也過去了二十年。娶妻生子有之,加官進爵有之。你們該為自己想想了,寒門沒了,就是沒了。”蕭啟山平淡的說道。
“你在雪國做了王侯,如今又拿下天武的江山,寒門未亡,蕭家也未亡。”段伯說著,指甲都摳在肉里,鼻息粗重。
“啟山何故此言,待攻下尚京,寒門何愁不興。”魔君南燭說著,看著蕭啟山。
“兄長,我累了。”蕭啟山說著。
“也罷,反正問道也能獨當一面,他創立的空門便是以后三族之內,最大的門宗。”魔君南燭說著,傲視整個尚京。
“今夜,我就想殺一個人。”蕭啟山說著,殺氣再現。
“誰。”
“李蒼耳。”蕭啟山說著,看著蕭家舊府。
“此人不殺,難消其恨。”段伯說著,擎著一柄短刀。
“你是段天涯。”魔君看著那刀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