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字烙在了他的心中,他知道他遇上了世上最好的女人,他得心淪陷了。
他自嘲過,他是凡夫俗子,他也是販夫走卒,他不想修仙了,不想了。
可易慕白偷偷的在她耳邊說過,長久廝守,便要修永生仙道。
那個時候,他知曉易慕白的心意,也知曉這是他的情關,也是兩個人的情關。
尚京離幻丘仙山有多遠,他在心中換算過。
相思無果,相思無垢。
四萬六千一百七十九里,這是尚京到幻丘仙山的距離。
自她從尚京的西門,遠赴幻丘仙山修道,她心中早已做好了“九死一生”的準備。
從太上觀,她在道祖神像前的傾告。他知曉她的心念,也知曉她的決絕。
可自她離開尚京,離開雪廬,他才知所謂的相思。
一夢病入膏肓,一夢千轉百回。
哈,獨孤景天卻在那時,發起叛亂,他知道去往幻丘仙山的機會來了。
他惦念獨孤含寒,這唯一的弟子,可心底惦念的更是她。
他不惜繞了大半個九州天武,當他看到幻丘仙山時,心中泛起了一股“貓撓”的怪滋味。
唐逝水說那種滋味,是少女懷春,又是少年春夢了無痕的動蕩。
他記得唐逝水的奸笑,他也記得陸斬的訕笑,可他知道那不是心懷春心的滋味,那就是相思,泛著酸楚的相思。
就在兩眸相對時,他不顧萬人側目,也不理她的嬌嗔,他問著她的時候,心中的那股酸楚,總算變得淡了。
他偷偷的嗅著她發間的味道,他抱著她的嬌軀時。他再容不下任何一人,也容不下任何的褻瀆。
他人的褻瀆,便是想都不可想,他知道她就在他的身后。
若是身軀不夠偉岸,如何做大丈夫,如何讓她一世不受委屈,一絲都不能有的委屈。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這不是他的胸襟,也不是他的格局,他想要的事千古不渝的廝守,他要的是萬古長青的仙道。
平天下,不過寥寥二月之余,便平了妖國的天下。
在心底,他算是大丈夫,可還做不了君臨天下的大丈夫,永掌殺人劍的大丈夫。
不管是嬉笑怒罵,還是不可一世,他心底都容不下她的一絲委屈。
他可背負千古罵名,也愿背負遺臭萬年,他就是不愿她有一絲委屈,就是不愿。
修道,便要修大道,能搬山,倒海,鎮魂,降魔,封神,誅仙,摘星,斷海,摧諸天萬界,也可封天遮天。
這是他的道,以天地九尊為道,以她為命,以她為魂。
若是有一日,她練劍煩了,那便如尋常農家,種幾隴田地,養幾只雞鴨。
而修道,他一日不輟。
修仙,便要入世,才知人道仙心。
匆匆幾載,做過懸壺濟世的醫者,也除過惡霸地痞,他心中知道,她喜歡的就是他這個樣子。
她在幻丘仙山,他入世幾載,道法倒是精湛,可心底還是泛著相思。
入世,出世。
當他再在幻丘仙山見她時,心中的雀躍,還如當年。
心上人便在身旁,定是寵愛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