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夜的屋舍中,誰都沒看到李仲的苦笑,也僅僅是苦笑而已。
日上三竿,蕭問道和李仲兩人早已站在狐宮的院落外,幾個時辰了。
那上官紫川從狐宮之中,還是著一身淡色的薄衾,伸著懶腰,那無邊春色只有他們兩人得見。
“姑娘,倒是個善人。知道我們孤苦,便讓我們一飽美色。”李仲打趣道。
“哼,心中有人,便是再美的人,恐怕也無法入得他人眼。”上官紫川說著,嬌媚的身子在蕭問道身前一晃。
“既然姑娘心知,他心上有人。何必,再行美人計。”李仲說道,看著上官紫川的眸子。
“你說說看,穿衣服的美人好看,還是不穿衣服的美人好看。”上官紫川挑逗的看著蕭問道問著。
“即是美人,穿與不穿都是美人。姑娘,可不必言語逗弄,怕是這天干地火都要被姑娘引出來了。”李仲說著,淡然一笑。
“一個故作癡心,一個故作色胚,都是無趣之人。”上官紫川說著,狠狠的剜了蕭問道一眼。
“何時出發。”蕭問道問著。
“我說了,我最是擅長飲醋。你。”上官紫川還未說完,只見蕭問道轉身出了狐宮。
“姑娘,你說他是偽君子也好,說我是色胚也罷。可飲血的人不少,飲醋的人也不少。醋,飲多了是燒心的。”李仲沉吟一聲,看著上官紫川絕美的臉龐。
誰知上官紫川一挺豐腴的腰身,那一抹酥胸緊緊的貼著李仲的身子,說道“可我也聽說過,焚身。”
“,從來不會焚身。焚身的,都是置身于中的人。”李仲說著,眸中倒影著上官紫川的身影兒,轉身說道“他的人情,可是不好欠的。”
上官紫川美眸一動,轉身入了狐宮,換了一身素白色的衣衫兒,臉上遮了一面白紗,可曼妙的身軀,卻愈發之妙。
這一路上,上官紫川勾魂攝魄的容顏,不知引起了多少爭斗廝殺。
匆匆三日,蕭問道的劍下亡魂,又添了數十人,可上官紫川還是俏兮笑兮的勾著天下男人的魂兒。
“你為了救一人,卻殺了更多的人,值當么。”上官紫川淡笑著問著蕭問道。
“我的劍下沒有亡魂。”蕭問道沉吟一聲,噎的上官紫川說不出話來。
好一個自負的仙人,好一個癡心的大丈夫
幻丘仙山,還是那一方蝶衣亭,還是那一方寒冰玉棺,那上官紫川看著玉棺中的納蘭蝶衣,又望了蕭問道一眼。
“想必她也好醋。”上官紫川冷不丁的一句話,讓半夏一瞥。
“還說你是癡心人,只怕這周遭就有幾人,對你心生愛慕。”上官紫川說著,瞥了一眼半夏和納蘭蟬衣,還有那西嶺娥峰的伊人姑娘。
半夏一瞥上官紫川,而納蘭蟬衣只是淡淡朝著上官紫川頷首。只是蕭問道卻充耳不聞上官紫川的言語,也不理他人的眼眸。
“放肆。”只聽玉虛子在不遠處一呼。
在遠處窺探的幻丘仙山新入的內門弟子,皆是臉色一白。朝著玉虛子躬身施禮,大氣也不敢出了。
“罰跪七七四十九日。”玉虛子銀眉一動,滿臉怒色。
那新入的弟子,皆是面色一苦,本以為入了仙山,便可做恣意瀟灑的神仙。誰知,便是看一眼美人,都是罪責。
他們本以為會有人求情,可當這新入的弟子跪拜下之后,就是四十九天生不如死的跪罰。
后來,他們才知曉他們所受的責罰,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