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兒姑娘翻了一個身子,又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起來。
敢在神君閣歸一殿酣睡之人,她算是第一人了
舞姿曼妙蹈萬種風情,只可惜卻無有心人在看。群舞的女道,退在酒案一側端著酒壺伺候著神君閣的道人。
一位面容清麗無雙的女子,剛落坐在蕭問道的身旁,慕兒姑娘便皺著鼻子直起了身子。
“好重的脂粉氣,我家夫君最是不喜。”慕兒姑娘說著,顫悠悠的素手便拿過那女子的酒壺,自斟自飲了一杯,便又呼呼酣睡起來。
“上人。”那女子眼眸流轉,嬌呼一聲。
便是一旁的曲館兒和小黑龍春春都是側目一望,便低頭在一旁,而春春嗑著瓜子的聲音還是難絕于耳。
“她不喜酒氣,也不喜脂粉氣。你去一旁吧。”蕭問道淡聲說著,便是一滴酒也不沾。
那女子眼神一暗淡,卻退在蕭問道身后半丈處,跪坐了下來。
太一神君與那太上神君皆是對望一眼,便沉沉的飲了一杯,相顧無言。
“蕭客卿為何不飲酒。”太上神君出聲問著。
蕭問道淡聲一呼,說道“我怕酒中有毒。”
他這一聲回應,讓整個歸一殿上的仙道,噤若寒蟬。便是一旁的女道,也是臉色動了幾下,甚至看到太上神君的嘴角抽搐了幾下。
“那為何卻放心讓她飲酒。”太上神君問著。
“她重了再深的毒,我都能救回來。可若是我中了毒,他們都得死在這兒。”蕭問道淡聲一呼,全然不看太上神君的神色。
心如狡狐,人如小人。
可一個真小人,才是偉丈夫
不折不扣,不動如山的大丈夫
“飲酒無興,便來論道如何。”太上神君淡聲一呼。
坐而論道,不外乎心道和劍道。可人心難測,而試劍一道,卻是要見血的。
蕭問道提著神君閣門人的人頭,來的歸一殿。又在太一山上,當著萬位仙道的面庇護“邪女”納蘭蟬衣。
本以為他是好色之人,卻未曾想以色而誘,不過是竹籃打水而已。
神君閣所有的人都能看出蕭問道修為的深淺,卻看不出他的道心境界或是胸襟格局。
太一神君不愿一個他摸不透的人在神君閣,而太上神君恐懼的是蕭問道詭譎的心念和殺伐之念。
“我大字不識,論何道。”蕭問道出聲說道。
“那便論一論,何為我道。”太上神君咄咄一呼。
“我便是我。”蕭問道出聲一呼,看了太上神君一眼。
太上神君的眼角懸著一滴細汗,流在耳鬢的一旁,手心握著了一下,便又松開了。
“我就是我。”太一神君沉吟一聲。
歸一殿上,一眾神君閣的仙道皆是面面而望,卻聽不出所以然來。
“蕭客卿可知太一山有一處仙境。”太一神君問道。
“太一山處處是仙境,不知宗主說的是哪里。”蕭問道嘴角一扯,給了太一神君一個臺階。
太一神君后腦一涼,總覺得蕭問道并非不通人情世故。可若是蕭問道溜須拍馬起來,比他一副邪魅狷狂的樣子,更加駭人。
“連云仙山。”太一神君淡聲說著。
歸一殿上的仙道又是一陣躁動,卻被太上神君一動未動的神情,壓了下來。
“呃,有空去看看那里。”蕭問道淡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