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楊在杭修途肩窩上蹭了蹭,過了會兒才含糊說“我哥”
杭修途“”
如果杭修遠看到他混賬二弟這副吃癟模樣一定非常開心罪魁禍首就躺在懷里,偏偏他打也不敢、罵也不舍,還得寶貝著慢慢哄“他干什么壞事了”
誰知道杭楊眼里突然簌簌地往下落,就在夢里無聲地啜泣,就反復重復幾個支離破碎的詞“我哥”“壞”“討厭”“渣”
不得不說杭楊作為演員真的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天生就有極強的情緒感染力,看著他在夢里無聲落淚的樣子,怕是誰都要心疼,不由分說指著杭修途的鼻子“你個渣男干了什么”
杭修途百口莫辯,只能緊緊抱著杭楊,在他背上輕輕地拍,直到杭楊徹底沉沉入睡。
他大拇指指腹輕輕擦過杭楊臉上的淚痕,又在他鼻尖上輕輕一點,隨后又悄無聲息地收回。
車里很安靜,唐伊和陳絮在最后排靠著睡在一起,司機在最前面開車,狹小的座位突然像一個鬧市中的隱秘之處,杭修途的動作微微一頓,當他回過來神的時候,自己已經悄無聲息吻上了杭楊的額心,隨后一路向下,吻上他小巧筆挺的鼻梁,最后輕輕落在緊閉的眼皮上。
這個吻明明收斂至極,又隱秘至極,但卻比戲中熾烈的唇齒相交和唾液相融心動百倍。
杭修途感覺到自己胸腔里愈發加速的跳動聲,他幾乎忍不住擔心自己的心跳聲太大把杭楊吵醒,卻又忍不住近乎瘋狂地期待如果他恰巧在此時此刻醒過來會怎樣
在克制和惴惴不安中,愛瑰麗得無與倫比。
杭修途近乎惶恐地抱著杭楊,怕用力太重,又怕摟得太松。
他的唇還落在杭楊緊閉的眼睛上,細密、輕柔而又虔誠。
我那么愛你,卻只有今天的風知道,當真可惜。
孟特芳丹的拍攝依舊如火如荼,起初的甜蜜慢慢隨著劇情消退,痛苦和掙扎浮現在紙面。
褚燁在畫室里面無表情地畫,暗沉的墨綠和藍黑張牙舞爪地糾纏著,整幅畫壓抑得近乎窒息,但他本人像感覺不到似的,還在拿顏料一層一層地蓋。
“你在做什么”陸浩初大踏步走進房間,在畫架上重重一拍,狼狽地喘著粗氣,“我只不過和一個朋友多說兩句話,你”
他目光迅速被褚燁的畫吸引,整個人一驚“你在畫什么”
褚燁不在意還沒干的顏料,直接把畫扯下來,放到陸浩初面前“送你。”
“送我”陸浩初一把拍掉,他指著落在地上的畫,“你怎么變成這樣,我沒想到你會這么敏感、甚至是歇斯底里”
“我敏感”褚燁偏過頭,他像在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語,“對,我敏感但我是做藝術的,我本應該敏感,不對嗎”
“你愛我的時候,你說這是這是細膩,你愛我蓬勃的生命力,你愛我對每一個細節的捕捉;現在你說我不可理喻,你說我歇斯底里”
“我愛你,褚燁”陸浩初打斷他,整個人焦躁不堪。
“你愛我,然后和別人調笑,在舞會上向別人發出邀請在我看來,你游走在花叢間的時候才真正快樂。”
褚燁疲憊不堪“如果這是愛,那么我實在累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