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又三日。
進入萬里山河圖的第九日。
萬里山河圖中央,旸山腳下。
靈初抬眸看向眼前這座直入云巔的山峰,其上一陣陣若有若無的威壓傳出,使得周圍的弟子皆變了臉色。
是的,此處并不止靈初一位修士。
靈初到的地方,是旸山的南面山腳,這個方向,在靈初到的時候,便已經有三名修士在此處了。
而這三名修士,正各自占據了一個方向,盤膝打坐,互不干擾,相比于靈初這幾日遇到過的幾場一見面就打架的情形,這兒可以說是十分清靜平和了。
不過,靈初的臉色卻沒有因此變得好看些,相反的,她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了起來。
因為,這三名修士,身上的法袍,居然都是殘破的,且帶著斑斑血跡。
這樣的情形,對于修士來說,是極為少見的。
修士法袍基本上都附有清潔的除塵陣法,再加上還有防御陣法,尋常攻擊根本造不成痕跡,也不會留下臟污。
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只能說明一件事,這旸山,恐怕沒那么容易登上去。
“諸位師兄,不知能否相告,這想要登上旸山,是有什么難處嗎”靈初沒有立即攀登這座旸山,而是笑臉盈盈的問向周圍的那三名修士。
靈初的問話,顯然讓這三人都感到了驚訝。
只不過,三人之中,一人面無表情,連眼睛都不曾睜開過,只眼皮子下的眼珠子滾了滾,隨后依舊盤膝打坐,默不作聲,仿佛沒有聽見一般。
一人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隙,淡淡的看了靈初一眼,又淡淡的收了回去,這旸山之上有什么,大家都是競爭對手,怎么可能真的和諧友愛的如實告知。
剩下的一人,倒是正眼看向了靈初,也開口了,但開口說的話,卻不是那么溫和,“呵。”
一聲冷笑,隨后倨傲的收回視線。
看起來都十分不友好,靈初卻絲毫沒有變化臉色。
她早就料到他們大概是不會給她任何提醒的,畢竟,大家都是對手嘛。
只不過,萬一遇上什么好心人,就說了呢說一句話的功夫而已,不痛不癢的。
但也不必他們開口,靈初也能看得出來,這想要登上旸山蓮池,怕是有一場硬仗要打。
沒有猶豫,靈初先坐下打坐調息,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好,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才緩緩起身,手中靈光一閃,未極傘便已然浮現。
面向這座籠罩著白霧的山峰,靈初原本溫和的臉上漸漸冷凝起來,一步步朝著旸山而去。
身后三道目光緊隨著靈初的身影,直到看見靈初的身影被白霧吞噬,三人才重新閉上眼睛調息。
靈初踏入旸山的一瞬,整個人忽然渾身一寒,眼前被一團白霧籠罩,只有腳下露出一條羊腸小道,彎彎曲曲的朝著斜上方延伸而去。
四周白茫茫一片,除了這條羊腸小道,什么也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