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叟翁說的話有些顛倒,里面似乎有些混亂的東西存在。
“這么說吧,你當初給我們的畫像倒是沒錯,只不過,那位修士,并不叫紫靈,也不叫云渚,我們仙游商會剛開始用這兩個名字尋了兩年,都沒有結果,便已經有所懷疑了,后來才慢慢肯定,這位修士在無垠海,是更改了名字。”
更改了名字,也就是說,仙游商會,只是單單憑借著一幅畫像,還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畫像,只花了不到十年的時間,就在無垠海這個,無盡茫茫的大海,無窮無盡的人海之中,尋找到了線索。
靈初心中的震撼之情有些難以抑制,看來,原先對于仙游商會的能力評估,還要再上一層樓。
南叟翁自然是捕捉到了靈初眼中的震撼之色,繼續說道,“這位修士,并不叫紫靈或是云渚,而是叫做忘歸,是一位元嬰境界的修士,說起來,這個修為在無垠海之中,也應當算是上層的人物了,不過,偏偏這位忘歸道友,平日里深居簡出,如非必要,簡直是連人影都見不著。”
“而且,這位忘歸道友,還是一位突如其來,出現在無垠海的高階修士,過往的經歷,居然連我們仙游商會都沒有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實在是一件,令人感到驚奇的事情,”說到這兒,南叟翁一直笑瞇瞇的眼睛,緩緩看向靈初,“你說是嗎,楚道友”
這最后一個問句,問的頗為意味深長。
靈初揚起嘴唇輕輕一笑,露出雪白的貝齒,粉潤潤的嘴唇透著光澤,白嫩清秀的臉上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似乎聽明白了南叟翁的問題,又好似沒有聽明白一般,淡淡的開口道,“這確實在一件令人驚訝的事情,我原以為,以仙游商會的能力,這無垠海之上,便沒有任何事情能夠瞞得過仙游商會的呢。”
說著這些話,靈初雙眸明亮如秋水寒露,仿佛剔透,又仿佛朦朧。
南叟翁對上這樣一雙眸子,撫須笑了笑,轉而說道,“這位忘歸道友,建立了一個門派,名叫無妄齋,這個無妄齋,在無垠海,只能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門派而已,而且,并不在三島六家的海域范圍之內,而是在海域的荒蕪之地,那里雖然少了三島六家的管轄,自由了許多,但相對的,靈力也好,安全也罷,都艱難了許多。”
無妄齋
靈初默念著這個門派的名字,在心底暗暗的思索著,無妄
無妄之災
無望
還是勿忘
這個名字,還有紫靈前輩的假名,忘歸,似乎一切都表明了名字主人的決心。
見靈初陷入思索之中,南叟翁并沒有介意,而是靜靜的等靈初思索完,才繼續說道,“忘歸道友是無妄齋的開派祖師,但這位開派祖師,只存活了不到百年,便已然仙逝,現如今,這無妄齋倒是還在那片海域之中,只不過,道友若是想要尋到那位忘歸道友,恐怕是真正的無望了。”
難得的,南叟翁還用這無妄之名,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靈初配合的笑了笑,她原本也沒有抱有期望,這么多年過去了,紫靈前輩還活著的希望本來就太渺小了,本就不抱希望的事情,失望也就沒有那么多了。
相反的,只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那是一種,果然如此的心情。
片刻后,青裳長裙的清秀女子,儲物袋里裝著一幅海域圖,踏出了仙游商會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