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斷河恭敬的退出大殿,噱寇的眸子落到了一旁的軒臨身上,道:“你不要慌,我三手族對于座下的狗不會隨意的殺戮的,等有機會聚合一部分散落的人族,你就去當族長。”
“多謝大人,小人定然會為上族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軒臨頓時匍匐在地,激動的說道。
對于此他沒有絲毫的不適,三手族是這片大地上的最強者,追隨在最強者的腳下,哪怕是一條狗,也比整日提心吊膽強。
那些人族死了就死了,他只要活著就行了。
“我在給大人找幾個女子來,保證讓大人舒舒服服的。”
“嗯。”
……
離開石殿,斷河沿著蜿蜒的小路,進入了凌亂的部落深處,最終來到了部落角落中一座小院前,卻止住了腳步,似乎不敢走進小院子。
良久之后,他咬緊了牙關,推開了石門,徑直走進了院中的石屋中。
“咳咳咳……咳咳……”
石屋中有著濃重的藥草味,石床上鋪著厚厚的獸皮,獸皮中裹著一個全身消瘦的身影,面色蒼白,頭發枯萎。
“夫君,你回來了。”
聽到石門打開的聲音,石床上消瘦的身影掙扎的用胳膊支撐著身子,抬起了頭。
“藥芍,我……”
看著自家男人立在石床邊,一副欲言欲止的樣子。
身為枕邊人的女子豈能還不明白,她眸光平靜,出聲道:“咳…咳……看來夫君你想…好了。”
斷河點了點頭。
“咳咳咳……咳咳……”
“你是雨前族的族長,你是我的夫君,妻以夫綱,這世上活著就是受罪,或許死了才是真正的解脫。”
婦人掙扎著在石床里面摸了摸,很快摸出了一把布滿了裂紋的石刀,有一尺長,刀上布滿了崩碎的痕跡。
“還記得這把刀嗎,是你我認識的時候你是送我的。”
“你說過這世道不是人活的,人族的苦難不會就這樣一直下去,看來我們是等不到了,夫君去做吧,芍
兒在下面等你。”
“藥芍!”
婦人瞪大了眼睛,顫顫晃晃的舉起了手中的石刀,就要朝自己身上扎去。
這一刻,哪怕是斷河早有了決斷,然而面對朝夕相處的妻子,依舊不敢直視,他朝著石床撲去,想要奪下石刀。
唉。
然而下一刻,他的身軀仿佛撞到了無形的屏障上,頓時橫飛出去,同時聽到了一聲來自四面八方的嘆息。、
“你是誰!”
撲到在地的斷河,看到了面前出現了一道身影,夫人手中的石刀并沒有扎下去,心中不由得緩了一下。
青陽桓拿下了婦人手中的石刀,放在手中摩擦,裂痕有些磨手,他的眸光看向了斷河。
其實他早就到了雨前部落,不過卻看到了斷河欲要玉石俱焚的一幕,故此沒有出現,他想要看看莽荒大地上,人族究竟還有多少戰血未冷。
謝天謝地,這片大地上,縱然有人對于異族卑躬屈膝,然而人族戰血依舊沒有徹底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