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把爺爺我扶正,哭什么呢?”白骷髏冷哼了聲:“爺爺我沒看錯的話,你可是男人……男人啊。”
巫鐵張了張嘴。
“男人這種東西,只能流血,一滴眼淚水都不能流。”白骷髏哼了哼:“一旦流淚了,骨頭就軟了……”
巫鐵止住了哭泣。
他眼前似乎出現了巫戰和三個兄長的身影。
他似乎聽到了,在校場上巫戰一拳將巫金打趴在沙土中后的吼聲。
巫金蜷縮在沙土中痛苦地呻吟,而巫戰彎腰俯視著巫金在大吼。
“站起來,巫金……你可是男人……站起來!”
“站起來,給我站直嘍!”
“記住,除非死了,否則就算脊梁骨被打斷了,也得給我站直嘍!”
“不管對手是誰。”
“總之,記住了,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給我站直嘍!”
巫鐵咬了咬牙,手掌胡亂在臉上擦了擦,擦掉了臉上的淚痕。
被巫戰教訓時刻都要站直身體的巫金,卻為了他這個廢物弟弟跪在了敵人面前。
巫鐵掙扎著站了起來,眼前閃動著巫金跪地的模樣,很是用力的挺直了腰桿,咬著牙直勾勾的盯著這顆詭異的白骷髏。
站直了,巫鐵才發現,這顆從土包中被他一腳踢出來,卻通體不沾染一絲污垢的白骷髏,他是正常人的腦袋三倍大小。
而且他的造型還有點怪異,他的后腦向后凸起了老高的一截,流線型的外表充滿了一種難以形容的詭異美感。
“不哭了?”白骷髏哼了哼:“把爺爺我扶正了!”
巫鐵吞了口吐沫,他彎下腰,小心翼翼的抓住了白骷髏。
觸手冰冷。
這顆白骷髏,赫然通體都是金屬鑄造而成。
“呃?”巫鐵驚懼的看著白骷髏。
“大驚小怪。”白骷髏繼續哼哼著。
巫鐵閉上嘴,雙手抱著白骷髏猛地一發力——通體都是金屬鑄成的骷髏頭,而且有正常人的腦袋三個大,巫鐵懷疑,他是否能抱得動。
白骷髏出乎意料的輕,巫鐵沒費多大力氣就把他抱了起來。
用力過猛的巫鐵甚至向后仰了一下,差點沒閃了腰,他狼狽的退了兩步,又一腳踩在了一塊滑溜溜的苔蘚上,差點一腦殼摔倒在地,好容易才穩住了身子。
“哈。”白骷髏僵硬的笑了聲:“我要夸獎你真是力大無窮,而且矯健靈活么?”
巫鐵莫名的臉皮發熱,他抱著白骷髏,找了個小土包將他端端正正的擱在了上面。
腰桿筆挺的站在白骷髏面前,巫鐵咬著牙沖白骷髏說道:“我不哭。”
在這廣袤的異境中,巫鐵莫名的對這顆詭異的白骷髏有了一點點親近。
怎么說,巫鐵也有清洗人頭的膽量。
這顆白骷髏,怎么也比血糊糊的死人腦袋好看。
而且死人頭不會說話,而這顆白骷髏不僅會說話,他甚至還會教訓人。
一個少年,一顆詭異的白色金屬骷髏頭大眼瞪小眼的相互望了一陣子,白骷髏突然開口了:“剛剛哭得這么傷心,死全家了?”
巫鐵心頭絞痛,眼里又有熱氣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