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里無數縷極細的血光和老鐵的雙眸交錯,用一種巫鐵無法理解的方式,大鐵向老鐵傳輸了大量的信息。
“你……忘了……”老鐵白慘慘的面孔上沒有肌肉組織,所以也沒辦法做任何的表情變化。
但是聽他的聲音,巫鐵能幻想老鐵‘面皮發青’、‘一臉黑氣’的樣子!
大概,就是巫鐵小時候,巫銀、巫銅兄弟兩個偷偷喝酒,喝了個酩酊大醉,一把火燒掉了巫家石堡小半礦奴窩棚后,巫戰的臉色吧?
那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棍棒之下出孝子’的毒打。
自那之后,從小調皮搗蛋的巫銀、巫銅兩位小伙伴,就變得格外的乖巧、上進。
一抹心酸突然涌出,巫鐵的眼淚突然涌了出來。
巫戰等人的面孔在他面前一晃而過。
巫鐵笑著握緊了拳頭,輕輕的在大鐵的腦袋上打了一下:“老鐵,沒說的,打他……哈,他居然能忘記事情?”
老鐵狠狠的盯了大鐵一眼,然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果然是臨時調劑的未完成品……你的記憶……出問題了……不過沒關系,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等我回來。”
老鐵邁步向那墻壁后的空格走去,一邊走,他一邊嘀咕道:“還好,因為小鐵的關系,居然觸動了你的感情模塊,強烈的感情刺激,讓你記起了這段已經被遺忘的信息。”
“小家伙,這是你的好運氣……還是你的壞運氣呢?”
厚厚的金屬墻壁后面,被血光充盈的空格寬三尺,厚一尺,高有三丈上下。
那柄長槍就懸浮在血光中,巫鐵小心的跟著老鐵走到了空格前,只是望了一眼這柄長槍,他的眼球就一陣刺痛,被這長槍上無形的鋒芒刺得酸痛難忍、流出了兩顆淚水。
只是一撇的功夫,巫鐵也看清了這長槍的全貌。
槍長一丈左右,槍桿光潔,沒有任何修飾紋路。
一顆造型猙獰的白虎頭顱鑲嵌在槍桿頂部,白虎兩排尖銳獠牙中,足足有兩尺四寸長短的槍頭吐出,在血光中反射出了森森寒芒。
長槍的槍頭形如長劍,最寬處足足有一掌寬,造型尖銳,可劈砍、可穿刺。
血光中,長槍通體都有無數極細的流動的光紋若隱若現,好似天空變幻莫測的流云漩渦,又好像海面下的暗流奔涌,更好像無數花鳥蟲魚紋路在急速的奔跑旋轉。
再仔細看看,這長槍通體光潔,白慘慘的沒有任何紋路閃爍,好似剛才看到的所有細細流光都只是幻覺一般。
“老鐵?”巫鐵呆呆的看著這柄槍。
他莫名的感覺,這柄槍很強大,而且……很可怕。
它靜靜的懸浮在血光中紋絲不動,就好像一尊遠古的兇神沉睡在陵墓中,只待有一日時機到來,就會從無盡的休眠中蘇醒,吞噬所向的一切生靈。
這是一柄徹頭徹尾的兇兵。
老鐵背后兩團電光流轉,兩條修長的手臂從他背后伸展出來,他一手抓住了這柄兇兵,一手抓住了巫鐵背在背后的長槍,將那長槍拔了出來。
雙手揮動兩柄長槍,老鐵隨意的用兇兵斬擊了一下。
無聲無息的,巫鐵原本的長槍就被兇兵的槍頭鋒芒切成了兩片,切面光滑如鏡能反射出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