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紫溪的臉上也露出了又是貪婪,又是驚恐的表情。
他看著那畫卷上的婦人和九條白骨,咬咬牙,咬破了舌尖,一口血噴在了畫卷上。
一聲迷離的嘆息聲從畫卷中傳來,那是極其優美的女子嗓音,甜滋滋的、千回百轉,好似從骨髓中、從靈魂內響了起來,引得人寧可沉淪在這聲音中,就此魂飛魄散,就此骨髓成灰。
畫卷上,美貌女子和九條白骨都不見了。
下一瞬間,朱紫溪渾身一陣蠕動,他身上精血突然大幅度損耗,一道血箭從他舌尖噴出,猛地落在了畫卷上。畫卷蠕動著,驟然化為一裘黑白二色混雜的宮裙,輕輕柔柔的飛了起來。
畫卷中的美貌婦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宮裙中。
黑白二色的宮裙穿在她身上,顯得無比的詭秘、邪異,她笑盈盈的站在朱紫溪的身后,目露柔光的看著從一堆亂石中沖出的石瞐。
石瞐警惕的停下了腳步,他伸手在腰間一個碩大的獸皮袋內抓了兩下,抓出了一塊直徑一米左右的龜甲,重重的望身上一拍。
龜甲分開,猛地扣在了石瞐的身上。
石瞐的頭和四肢從龜甲中探了出來,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尊人立而行的大烏龜。
朱紫溪沒有回頭,他似乎并不敢看身后站著的美貌婦人,他低沉的念誦了一聲咒語,含糊的說道:“這廝,是你的祭品……他的血肉魂魄,全都是你的。”
美貌婦人甜滋滋的‘哦’了一聲,輕飄飄的向石瞐走了過去。
“老人家,你這身子骨,怎么這么壯實?”九條白骨虛影在婦人身后若隱若現,婦人宛如跳舞一樣,輕盈的來到了石瞐的面前,雙手輕輕的向石瞐胸口撫摸了過去。
石瞐猛地舉起巖石權杖,當頭劈向婦人。
一只白骨嶙峋的手掌憑空冒出,一掌接住了石瞐的權杖。
轟然巨響,白骨手掌濺起大片火星,權杖落在白骨手掌上,紋絲不動。
婦人捂著嘴笑了起來,她很溫柔的向石瞐笑道:“老人家,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奴家最喜歡強壯威猛的男子漢了,趕緊和奴家耍子來……”
婦人身體一晃,她的身軀就膨脹到了五六米高下,正好和現今的石瞐一般高。
石瞐的眼神驟然凌亂了一下,他猛地大吼了一聲,咬破舌尖,用劇痛刺激自己強行清醒。他駭然看著婦人,然后轉身拔腿就走。
一邊狂奔逃竄,一邊可以看到,石瞐的毛孔中有亮晶晶的汗水不斷滑落。
只是和這婦人一個接觸,石瞐全身精氣就不受控制的流淌出來。哪怕是他臨時加上去的那一副防御力驚人的龜甲,也沒能給他任何幫助。
朱紫溪放出了詭異的婦人擋住了石瞐,他的嘴里不斷有一滴滴的鮮血流出,咬著牙快速向巫鐵追來。
那婦人在外似乎在不斷的消耗朱紫溪的精血,他的氣息不斷的浮動,顯然維持這婦人的存在,對朱紫溪也是一個極大的負擔。
“不過,乖囡……老祖宗一定要幫你打下一個完美的基礎。”朱紫溪笑得很慈祥,很燦爛:“你的爹,還有那些叔叔伯伯都不成器,沒有一個能夠繼承我的基業……”
“乖囡,老祖宗以后讓你做長生教主,你開心不開心?”朱紫溪瞇著眼笑著:“那些寫情詩的小東西,到時候把他們抓過來,你愛看多少都有……當然,你得成了長生教主,娶了如意郎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