媧宮地下,地宮第十八層極深處,一座傳送陣邊,兩根極大的石柱矗立。
方形的石柱,頂部放著圓形的火盆。
散發出奇異濃香的油脂中,兩個極大的燈蕊好似金絲捻成,兩道火光沖起來十幾丈高,照亮了直徑百丈的傳送陣,也照亮了方圓里許大小的地宮。
通過傳送陣,垂直向下三千里,三千里厚的巖層下方,九輪直徑千丈的虛日放出強光,照得一片方圓兩千多里的石窟世界一片通明。
千里沃土平坦如砥,到處都是規劃整齊的田地,不知道從哪里吹來的狂風掃過田野,幾乎和尋常男子等高的作物泛起巨浪,空氣中彌漫著作物散發出的馥郁馨香。
一座座造型古樸方正的大殿整齊的排列在石窟世界中,大殿外墻上雕刻著無數古老而奇妙的浮雕,一股股強大異常的無形力場包裹著這些大殿,偶爾可見身穿黑色長袍,神態莊嚴冷漠的女子進出其中。
石窟世界的正中,五色泥土壘起了高臺,高有百米的金字塔狀高臺上,一座法壇巍然矗立。
法壇正中是一座祭壇,一尊人身蛇尾,面容模糊被一團五彩神光覆蓋的女子雕像盤繞祭壇,通體散發著讓人不敢直視的恐怖威壓。
祭壇下方,一字兒排開了九根石柱,同樣是方形的石柱,上面有圓形火盆。
媧姆站在祭壇下,手持一根骨杖,和十幾個身穿黑袍的女子一般,目瞪口呆的看著祭壇上一輪五彩光晶中印出來的影像——光晶中,巫鐵正一槍直刺,猶如殺小雞一樣將公孫元擊殺當場。
巫鐵槍勢霸道蠻橫,一槍擊殺了公孫元,槍勢洞穿虛空,居然在十幾里外的巖壁上開出了那么深的窟窿。
角斗場附近的巖壁,經過下方巖漿河流無數年的高溫煅燒,巖壁比普通精鋼還要堅固數倍,更有媧族高手在角斗場附近布置的各色禁制,尋常重樓境,極難在巖壁上留下半點痕跡。
巫鐵全力一擊,居然能夠在十幾里外的巖壁上,留下深達里許的窟窿……
“公孫元小兒……呵呵,公孫之勇?”一個黑袍婦人譏誚冷笑。
“號稱公孫家秘傳的九龍九象之力……那降魔杵是極大極沉重的,可是有什么用呢?”另一黑袍婦人笑得格外開心。
“喏,這小子,并無我媧族血脈吧?”一名看上去能有四十多歲,眼角有魚尾紋,但是風韻猶存的婦人笑得很燦爛:“呵呵,這些大家族、大宗門的默契,但凡有我媧族血脈者,不可為家主、宗主繼承人……呵呵。”
嘴角一撇,這婦人冷然道:“這次可讓他們明白,沒有我媧族血脈的廢物,怎能和我媧族天才競爭?”
媧姆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她紅潤的嘴唇很用力的撇了一下,她看向了站在身邊的這些婦人……她們都是她的長輩,都是媧族的長老,剛剛發話的那婦人,更是媧姆的母親,也就是媧族上一代的主母。
冷笑一聲,媧姆傲然道:“當年,我選中巫戰之時,你們說什么?”
一群正冷嘲熱諷譏嘲公孫家和公孫元的女人同時閉上了嘴,她們一個個脖子伸的老長,就好像一群被人掐住了脖子無法發聲的鴨子。
“你們說,小家小戶的,沒什么出身來歷的……野人!”媧姆譏笑道:“沒背景,沒靠山,沒實力,沒潛力,沒前途……和他一起生下來的孩兒,不會有什么大出息。”
傲然昂起頭,媧姆冷笑道:“所以,巫金被人那般欺負的時候,我這個做娘的,傾盡全力去幫他、去救他,還有人說風涼話……說,我這個當娘的不成器,生的兒子也是廢物……”
“可是現在看看,除了小兮之外……我的兒子,個頂個的都是英雄好漢。”媧姆伸出骨杖,狠狠的點了點人群中的好幾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