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下,錢三帶著人堵住了巫鐵。
“咋了?又亮刀子了?”巫鐵雙手抱在胸前,笑呵呵的看著錢三。
精瘦的錢三瞇著眼,上下打量著巫鐵,周身自然有一股殺氣流出。
這是經歷過無數次沙場廝殺,手上積攢了數百條人命,自己也出生入死多次的人,才能積蓄起這么濃烈的殺氣。幾乎化成實質的殺氣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向四周擴散開,空中落下的雨珠都被逼退了數十丈。
‘當啷’聲中,幾個州軍好漢被殺氣一沖,頓時嚇得手軟腳軟,手中兵器都掉了下來。
更有好些州軍好漢雙腿戰栗著,下意識的向后退開了十幾步,一個個側過頭,不敢多看錢三一眼。
被巫鐵招進州軍的這些好漢們,他們本來就是一群無賴混賬,欺負良民固然是一把好手,面對錢三這樣的軍中廝殺漢,他們依舊發自本能的感覺到了害怕。
錢三譏誚的咧嘴一笑。
錢三帶來的那些黑鳳軍士卒也笑了起來,他們紛紛挺直了腰身,目光兇狠的掃過這些州軍好漢身上筆挺新的軍服,掃過他們身上湛湛新的甲胄兵器。
巫鐵有點膩味的回頭看了看那些臉色發白的州軍好漢,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老子這些天的錢糧,都喂了狗了。不就是一個錢三么?你們有什么好怕的?”
李二耗子哆哆嗦嗦的拎著兵器,雙腿有點飄浮的向前走了幾步,站在了巫鐵身后。
李二耗子其實也怕。
作為大澤州的老人,一個在這新開辟不過十年的州治中活了七年的老人,李二耗子知道的事情,其實比他說出來的要多得多。
比如說,李二耗子實實在在的知道,幾任州主和州軍軍主的死,和眼前的這位錢三大體是分不開關系的……李二耗子曾經親眼見到,上一任的州軍軍主,被一個體型、聲音、使用的兵器和神通秘術都和錢三一模一樣的蒙面人斬殺的場景。
錢三是個兇人。
可是李二耗子選擇了,死心塌地的跟著巫鐵。
“兄弟們……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想要吃香的喝辣的,就得拼命啊!”李二耗子站在巫鐵身后一步遠的地方,哆哆嗦嗦的說道:“不就是,不就是一個錢老三么?也是爹娘生、骨肉長的,同樣一刀兩斷的活人兒……怕,怕他怎的?”
附近的百來個州軍好漢們沒動靜,聽了李二耗子的話,他們反而還向后退了幾步,唯恐李二耗子的話激怒了錢三和黑鳳軍,反而連累了他們。
這些家伙,骨子里畢竟都是無賴混混兒。
口口聲聲兄弟義氣,口口聲聲為軍主效死……可是真個要他們明刀明槍的上的時候……他們慫了!
錢三譏嘲的笑了起來:“霍雄大人,你想靠這么群玩意兒,和我黑鳳軍作對?”
巫鐵抿了抿嘴,臉皮有點掛不住。
這些好漢,實在是給他丟人現眼。
呼出一口氣,巫鐵又拿出了對付那黑鳳軍校尉的套路:“錢三,你用什么身份,和我說話呢?”
錢三身上的戰袍和甲胄,也是大晉軍部制式衣甲,無論是戰袍還是甲胄都有破損,灰撲撲的很是難看。不過看這戰袍和甲胄的規格,都是校尉級的低級軍官穿戴的制式貨。
巫鐵還想用軍銜壓人一頭。
錢三瞇著眼看著巫鐵,不動聲色的從手腕上的手鐲中,取出了一枚印璽,朝著巫鐵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