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這故太子留下的人手,已經分成了兩個陣營。
比較激進的,大概是以朱鹮為代表,想要對大晉神國做點什么吧?甚至朱鹮故意縱放龍浪帶著百來個下屬走脫,縱放他們吸引更多的大晉神國大軍來襲,這都是他們有意為之。
而白鷴,還有一部分東宮老人,他們顯然對競爭大晉神國的皇位已經沒有了太大興趣。
他們寧可很逍遙,很清凈的過日子。
也不知道,究竟是白鷴影響了這些‘和平派’的東宮老人,還是那些東宮老人,影響了白鷴。
“大姐啊!!!”朱鹮又蹦跳了起來,她大聲的叫嚷道:“放這個姓霍的走?九龍爐找誰賠償?還有,那些樞機殿的人,我們正缺人手呢。玄陰神液,可是關系著……”
白鷴擺了擺手,淡然道:“缺了樞機殿的這些人,我們就真個沒辦法了么?蘇老大人前些日子收服的那一群銀角蠑螈,不是在玄陰潭做得很好么?放人吧,不要再起波瀾了。”
朱鹮重重跺了跺腳,她怒道:“好,放人……但是他們肯定還會帶人來……父親的陵寢,已經被他們找到了,他們就算找到行宮這邊來,也就是幾個月的事情。”
“遷陵……搬家。避開大晉神國的大隊人馬。”白鷴悠悠說道:“他們來找我們,我們避開他們,很簡單的事情,就這樣決定了吧。”
“遷陵?”朱鹮呆住了。
“大殿下三思。”蘇禾身后,那個看著巫鐵目光不善的老人猛地上前了兩步,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朝著白鷴用力的磕了一個頭:“大殿下,主公陵寢,乃是主公生前親自選中……遷陵,這,這,這是大不孝啊!”
白鷴靜靜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老臣。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嘆道:“宋老大人,你也是東宮老人了,你身前,是東宮長史,論才干,也是東宮拔尖的人物。遷陵,是不孝;不遷陵,就是血流成河。你覺得呢?”
前東宮長史宋璇深吸了一口氣,他抬起頭來,認真的看著白鷴:“就算要遷陵,也不能這樣畏畏縮縮的走。老臣斗膽,請斬霍雄以及一應被俘的樞機殿鷹犬,血祭主公陵寢。”
宋璇重重的一個響頭磕在了地上,他厲聲喝道:“老臣斗膽,請大殿下統轄東宮所屬,全殲大晉來犯大軍,以其精血血祭主公……就算要走,也不能這么委委屈屈的走,當年主公是堂堂正正離開安陽,今日大殿下,怎能讓主公如此委屈的遷陵離開?”
白鷴沒吭聲。
蘇禾沒吭聲。
朱鹮沒吭聲。
野蠻少女玱龍拎著酒壇子,不斷的灌著酒,她打了個飽嗝,然后又打了個飽嗝,一對大眼睛是越來越亮,亮得驚人的亮。
巫鐵向后退了幾步,幾尊暗金色的巨神兵立刻步伐隆隆的向他逼近了兩步。
大殿門外,那條憊懶的黃龍將碩大的腦袋擱在了門檻上,睡眼惺忪的看著巫鐵,然后輕輕的‘喵’了一聲:“敲鑼打鼓,又要敲鑼打鼓……哎,打打殺殺的,何必呢?何苦呢?天下太平,和平萬歲!”
黃龍輕聲的嘰嘰咕咕著。
十幾名身披重甲的中年大漢猛地闖入了大殿,他們‘咚’的一聲單膝跪倒在地,朝著白鷴低頭行禮:“大殿下,吾等附議!主公就算遷陵,也不能這般委屈……一定要用百萬大晉鷹犬的血魂祭典主公,不能讓那竊據皇座之人,小覷了我等東宮所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