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支持白鷴。
鐵蚩支持朱鹮。
兩人無論誰得到了東宮話語權,主導了整個東宮未來的行事方針……這里面蘊藏了龐大的利益。
白鷴不懷疑兩老對東宮的忠誠度。
但是她更明白,在對東宮的忠誠之外,兩人還有更大的訴求。
朱鹮還在焦灼不安的看著兩老,看著突然變得陌生了的東宮所屬,她還弄不明白,大家原本一家人一樣,和和氣氣的這么多年,怎么在強敵侵襲的要命關頭,變得相互對峙呢?
朱鹮很惱火,她很想找個人毒打一頓,發泄心頭的怒火和不安。
她皺著眉,看了看站在一旁,若無其事的舉著酒壇子灌酒的玱龍。朱鹮氣得眼珠微微泛紅,握緊了拳頭,好像沖上去給這蠻丫頭一頓毒打。
白鷴靜靜的坐在王座上,雙手放在扶手上,只是她的十指輕輕的,錯落有致的敲擊著扶手。
若是有精通音律者在此,當能看出,白鷴敲擊的,正是太古一首名曲《戰臺風》。慷慨激昂,英勇敢戰的氣質悄然漾開,越發襯托得白鷴猶如一株鐵骨奇蘭,外柔內剛、驚艷絕世。
巫鐵穿著一套東宮沒來得及收回去的周天星辰甲,化為一道流光直沖行宮方向。
一路上,巫鐵看到了大大小小向南方撤回的大武艦隊。
站在高空中,主持著大黑天鼎,正在攻擊行宮的武狂同樣看到了撤回的艦隊。
但是武狂對此毫不理會。
武獨曜死了,這和他有什么關系?又不是他武狂的兒子。
在武狂心里,他巴不得武霸的兒子多死幾個,最好武霸的兒子全死光了,嘿,沒有了直系繼承人,他武狂就好去皇室的那些老怪物面前說道說道了。
甚至是大武軍團的潰敗,這和他武狂有什么關系?
本來他就不是滅晉軍的人,他只是收到了武獨尊的秘密情報,趕來對付大晉故太子東宮,為私人謀其利益的。所以,潰敗就潰敗吧,丟人現眼的,只是武霸和武霸的兒子,和他武狂有半根毛的關系?
所以任憑一支支大大小小的艦隊悄悄的從他附近掠過,武狂不發一言,只是瘋狂的攻擊行宮。
巫鐵猛地在空中顯出身形,遠遠的看著武狂。
大黑天鼎上那張剛硬冰冷的面龐猛地睜開眼睛,兩道黑光從他眼里噴出,隨意掃過巫鐵,然后不以為然的收斂了回去。
區區命池境的修為,對他、對他的主人都不可能造成威脅。
巫鐵身后,突然有片片白云浮現,然后一名名身穿緊身暗光皮甲,全身上下一絲兒皮肉都沒有暴露的人影從白云中走了出來。
“玉州公霍雄大人?”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悄然到了巫鐵身后:“你,接到陛下密旨了么?”
巫鐵慎重的看著這些人。
這些人,沒有官銜,沒有品階,甚至連一個正式的名號都沒有。名義上,他們歸屬大晉皇家供奉院約束,實則他們就是大晉神皇私人豢養的打手、鷹犬,專門處理一些皇族的陰私勾當。
因為沒有官銜,沒有品階,沒有正兒八經的官方衙門管理,只是大晉神皇的御用走狗,所以這些人的權力近乎無限!他們的行事風格也是肆無忌憚,毫無底線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