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符牌很順利的回到了巫鐵手中,兩個士卒裝模作樣的,指著巫鐵的鼻子訓斥了一番,讓他在安陽城安紀守法,不要違背安陽城的規矩云云……
一伙士卒顯然收獲頗豐,他們在貨船上折騰了一陣子,一個個滿臉是笑的登上自家飛舟離開了。
經過了這些巡城士卒的檢查后,貨船搖搖擺擺的,朝著安陽城東面三百里外的一處堆場降落下去。
安陽城戒備森嚴,這些商會的貨船根本不可能進入安陽城的領空,所以安陽城外設立了大量的堆場,專門供這些商會的上傳流轉貨物和旅客。
舷梯慢慢的放下,巫鐵順著舷梯走下,他正要去不遠處的驛站乘坐車馬前往安陽城,突然一聲銅鑼聲響,一隊身穿黑色勁裝,腰間扎著血色腰帶,面帶精悍之氣的大漢分開人群,朝著剛剛降落的二十幾條貨船圍了上來。
“玉州來的?”一名孔武有力的大漢大步來到了貨船旁,低沉的喝問道。
不等人回答,這大漢已經擺了擺手:“你們商會的,只要不是新近加入的伙計,站去一旁……嗯,你們船上有捎帶的客人么?全部指出來!”
巫鐵呆了呆,這是做什么?
看這些大漢的衣著打扮,他們也不像是正兒八經的大晉官方所屬,倒是有點豪門貴族私家護衛的架勢。
“欸,諸位,諸位大爺?”這一個小小的船隊二十四條貨船,全都是一家小商會所屬,如今負責這支船隊的掌柜急忙迎了上來,朝著一眾大漢連連作揖不迭。
“這是怎么回事呢?我們‘玉河號’,可是多年的老字號了,我們只做玉州到安陽的生意,所有的伙計掌柜,都是本鄉本土的老人,絕沒有作奸犯科的人物啊?”
一臉精明的掌柜忙不迭的向這些大漢行禮。
做買賣的,尤其是他們這些沒什么太硬靠山的小商會,最怕的就是莫名其妙的招惹麻煩。
毫無疑問,眼前的這些大漢,絕對都是麻煩,而且是麻煩中的麻煩。
“玉河號?我們聽說過……嗯,我說過了,和你們商會的無關。你們船上,有搭乘散客么?”黑衣大漢伸手撥開了掌柜的,笑呵呵的兩步走到巫鐵面前,站在他面前上下打量巫鐵。
玉河號的掌柜和伙計,都穿著一模一樣的服飾,所以很容易分辨出身穿青色長衫的巫鐵,并非玉河號所屬。
巫鐵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這位兄弟,有何貴干?我是玉州人,也是散客,你們找我,可有什么事么?”
大漢‘呵呵’一笑,一巴掌扣在了巫鐵的左肩上,然后五指猛地用力。
巫鐵‘嗷’的一聲慘嚎,渾身汗如雨下,面皮一陣慘白,左肩‘咔嚓’一聲扭曲變形,明顯肩胛骨都被這大漢捏碎了。
大漢呆了呆,松開手,搖搖頭,罵了一句:“顯然不是。”
他一腳踹在了巫鐵的肚子上,冷哼道:“沒你的事了,滾吧……嗯,你們幾個,過來!”
大漢一腳將巫鐵踹得后退了好幾步,一頭撞在了后面的貨船上。
巫鐵后腦勺重重撞在船板上,他身體搖搖晃晃的,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喘著氣發了一會兒呆,這才掙扎著、艱難的站了起來,也不敢看那大漢一眼,一步一步的向不遠處的驛站走了過去。
另外幾個黑衣大漢目光如刀,死死的盯著巫鐵。
盯著巫鐵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變化。
但是無論他們怎么看,巫鐵無論是動作,還是表情,還是額頭上不斷滴出來的冷汗,都將一個沒什么修為,而且膽小怕事的孤身旅客演繹得淋漓盡致。
巫鐵面孔抽搐著,一步一步的,小心怯弱的走過那幾個黑衣大漢。
幾個黑衣大漢看了看巫鐵,突然一人朝著巫鐵大吼一聲,猛地拔出腰間長刀朝著他一刀劈了下來。
刀光閃爍,刀鋒頃刻間到了巫鐵的脖頸上。
巫鐵‘嗷’的尖叫了一聲,他的腳下突然有溫熱的水流‘滴滴答答’的滴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