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家族血裔相互殘殺,尤其是二兒子殺大兒子這種事情,令狐青青絕對不會允許,令狐堅也不會傻到做這種事情。他需要做的,也僅僅是奪寶而已。
對這些事情,令狐青青似乎一切都知道,卻又似乎一切都不知道。
只是,在巫鐵、胡老爺等人的艦隊從深海返回大陸,朝著大晉神國的北疆蠻荒區域進發的時候,在令狐氏的家族高層例會上,令狐青青輕描淡寫的詢問了一句:“曾經辱我令狐氏的玉州公,最近似乎過得很滋潤?”
就這么一句,就夠了。
在銀魚兒居住的城外莊園中,令狐青青曾經下令,讓令狐氏的子孫們出手對付‘霍雄’,可是這么些日子過去了,令狐家暗地里調兵遣將,忙碌得很,可是偏偏東苑禁軍沒有絲毫動靜。
往大了里說,這是令狐氏的子孫們,無視令狐青青這老祖宗的意志,這是令狐氏的子孫們對令狐青青權威的集體無視……這是極其要命的,甚至可能動搖令狐氏根基的惡**件。
而且,不僅僅是東苑禁軍那邊過得很安逸,就連景晟公主、司馬芾等皇族,也都過得很消停。
景晟公主每天歌舞酒宴,瘋狂的拉攏西苑、北苑、南苑三苑禁軍的將領,更是將手伸向了十二衛禁軍當中。而司馬芾么,這條玉幡桿皇太子,同樣在十二衛禁軍中興風作浪。
和景晟公主攬權不同,司馬芾這個皇太子,他的興趣放在了虧空軍餉、吃軍餉上。
十二衛禁軍,已經有五衛禁軍被司馬芾插手,安插了孫不病等心腹將領進去,而這些家伙領了軍餉、軍械之后,就帶著麾下人馬出城安營扎寨,隨后的事情,一如當年東苑,大家心知肚明。
召集的士卒被遣散,只留下一些充門面老弱病殘,大量的軍械被販賣,無數軍餉被司馬芾拿走。
所以,司馬芾是不打緊的。
但是景晟公主,是要緊的。
東苑禁軍那邊,更是要緊的。
所以,令狐堅他們不能只顧著調集力量圖謀胡老爺,他們還必須按照令狐青青的意志,在安陽城做點動靜出來。東苑里面的玉州公‘霍雄’也好,安陽城內的景晟公主也罷,他們是不能這么太平,這么安逸的。
巫鐵隨著胡老爺,逐漸逼近北方蠻荒之地時,深夜,安陽城九曲溪堂燈火通明。
司馬無憂又坐在三省堂小書閣內,透過落地的水晶大玻璃,冷眼看著對面那群王孫公子通宵達旦的歡宴。這些家伙今天在湖面上搭了一個極大的戲臺,一班子唱腔極佳、臺風極妙的女戲子,正做男女老幼、僧道凡俗諸般打扮,演天魔之舞,做裂石之音。
戲臺上煙火繚繞,‘轟轟’響聲不斷,偶爾有火光沖天而起,在高空中幻化成諸般神龍、鳳凰、麒麟、狻猊之類的神獸神禽的光影幻象。
司馬無憂看得清楚,那戲臺前,近水平臺上,鬧騰得最歡暢的,是大晉將門第一氏的幾個紈绔公子哥。
令狐氏掌控了大晉七成將門,在他沒能影響的三成將門中,第一氏是這三成將門的領袖,也是軍中唯一能夠勉強和令狐氏抗衡的軍方-派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