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公羊慎行心知肚明,如果司馬芾真個從安陽城動身,那么公羊三慮肯定會比司馬芾更早趕到古兵司。只要公羊三慮在場壓陣,他就不信,司馬芾會撕破臉得罪公羊三慮,堅持將古兵司納入皇城兵馬司的掌控。
公羊慎行,想得極其周全,他的應對手法,完全妥當,沒有任何的紕漏。
他扛不住巫鐵,但是公羊三慮扛得住司馬芾……這就是公羊慎行的計策。
巫鐵笑呵呵的看著公羊慎行,他左手五指輕輕旋轉著手中的神皇令,幽幽說道:“原來,神皇令在公羊大人面前,是沒什么效果的。嗯,嗯,必須陛下親自到場,公羊大人才會交出古兵司……”
‘嘖’的嘆息了一聲,巫鐵搖了搖頭:“嗯,本公行戰時軍法,想要軍管古兵司,看樣子也不好使?”
公羊慎行笑得很謙遜:“玉州公,不是下官故意為難,而是歷代神皇都有旨意,古兵司是神國極其緊要的戰略重地,是神國最后的安身立命之本,傾大晉之力,也僅此一處古兵司,可以制造這等上古神魔戰傀。”
嘆了一口氣,公羊慎行沉聲道:“下官職責所在,除非陛下親自到場,以玉璽關閉整個古兵司的城防禁制,接管整個古兵司,否則單憑一根神皇令,下官萬萬不敢從命。”
微微一笑,公羊慎行微笑道:“或者,下官陪同玉州公,前往安陽面見陛下?若是陛下當著滿朝文武大臣,親自下達圣旨,命令下官交出古兵司,那么下官定然遵從旨意。”
公羊慎行一番話說得極其周全,滴水不漏。
要么司馬芾親自到場,要么他陪著巫鐵去安陽城覲見司馬芾,當面求取司馬芾的圣旨。
總之,單憑一根神皇令,公羊慎行是不敢將國之重器交給巫鐵的。
有理有據,應對得當,巫鐵居然無法從法理上挑剔出半點兒毛病。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無論是司馬芾親自到場,還是去安陽城覲見司馬芾,總之,公羊三慮有足夠的時間插手。而只要公羊三慮插手了,基本上古兵司就不可能落入巫鐵手中。
不提公羊三慮自己的手段,就說令狐氏……令狐青青寧可公羊三慮繼續執掌古兵司,也不可能將古兵司交給巫鐵掌控啊!
巫鐵無奈的看著公羊慎行,人才啊,真正是人才。
“真是,可惜了。”巫鐵搖了搖頭。
“可惜了?”公羊慎行不解的看著巫鐵。
下一瞬間,一道流光疾掠而過,這道流光快得不可思議,從上萬里外的天穹之下突然出現,只是一閃就到了公羊慎行身邊,然后一聲慘嚎,公羊慎行的胸膛被破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鮮血被一股極大的力道帶動,向后噴出了數百丈遠。
血霧噴灑中,在場幾乎沒一個人能看清那一道流光的來龍去脈,只是一閃,流光就消失在萬里外的天穹云霧之中。
瞬息間……大概是一彈指的百分之一的時間,這么短的時間內,那一道流光縱橫兩萬里,瞬息往來,直接重傷了修為同樣是胎藏境巔峰的公羊慎行。
如此遁光,如此神通,如此手段,如此的強大到毫無道理可言。
公羊慎行呆呆的瞪大眼睛,嘴里好容易擠出了兩個字:“好快……”
公羊慎行一直繃緊了神經,他知道巫鐵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所以他做好了和巫鐵翻臉的準備。